实在是太有钱了!
她非捞个五百两不可!
生孩子?去裴承礼他小姑奶奶的!
攒够五百两,她就跑!
芝芝越想越喜,伸臂抱住她藏着珠宝的小盒子,一整天皆心情大好。
不止这第一日,翌日亦是如此。
她养尊处优,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又有人伺候,好不快活。
外头也果真消停了。
先不说没人再找她的麻烦,就是个各房中的管事也都私底下争相多给她点东西,向她卖个好。
太子的宠幸果然是这东宫的生存之道!
她自是早给自己留了和裴承礼再见的由头。
便是她悄然藏在他床下的那只她的耳饰。
原想着翌日便去找他,但一想到那男人,她又打心底打怵,不想见,便决定能拖一天是一天。
如此转眼过了两日。
眼见着再也拖之不得,第三日一早,芝芝叫房中的小太监出去探了太子的去向。
下午,小姑娘午睡醒来,太监来报:“奉仪,殿下回来了,去了书房。”
芝芝应了一声,洗漱梳妆,打扮一番,心一横,由宫女陪着,朝丽正殿而去。
时值深秋,树叶枯黄,天儿一天天的冷了起来。
巧之不巧,这日尤甚,恍惚间,天空好似还有雪花飘零。
芝芝穿的厚实,待到了丽正殿附近,停了下,小眼神儿遥遥地朝着门口张望。
不敢过去是一定的。
她等了一会儿,眼见着几个大臣陆陆续续,一个进一个出,小半个时辰后,那最后一个连同裴承礼其人一起出了来。
芝芝远远地一见那男人,心口便是一颤,下意识掉头就想跑,但自然是控制住了脚步。
大臣于他面前,作揖告退,而后,他的眼睛便冷冰冰地朝她这边瞥了过来。
芝芝遥遥地与他对上了视线,心口更是“砰砰”
乱跳,退无可退,也便是这时,鼓足了勇气,一步步向前而去
裴承礼负手立在檐下,遥遥地看着她过来。
小姑娘外披一袭淡粉色镶裘披风,衣帽上茸毛雪白,更衬的她小脸欺霜赛雪,人面桃花,一双眸子又纯又欲,唇瓣鲜红,怯生生的。
她很是纤柔,远远的看着很小一只,走路也慢,半晌方才到他所立的台阶之下。
裴承礼随着她渐近停下,缓缓垂眸,冷声开了口。
“你来干什么?”
小姑娘没有言语,而是抬起了一只细臂,柔荑中牵着一条帕子,胆怯又娇滴滴地开口。
“妾身为殿下绣的”
男人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落到了那帕子上。
帕上所绣乃鸳鸯戏水。
裴承礼收回视线,唇角边隐现一抹讥笑,没接她手中之物。
芝芝讪讪地收了回去,秋眸中泪光盈盈,仰着小脸,再度开了口。
“妾身所来有三,其一,想把这个给殿下”
“其二,所为妾身的一枚耳饰。那日,妾身好似粗心,把妾身的一只耳饰落在殿下的寝宫了,是一只白色玉珠,殿下可曾看到?”
“未曾。”
裴承礼平平淡淡,轻描淡写。
小姑娘收回手去,缓缓地从衣中拿出了一个帕子,打开,将另一只拿起来给裴承礼看。
“就是这样的”
裴承礼有一搭无一搭地看了一眼,态度依然如故。
“孤说了,未曾看到。”
芝芝将小手慢慢收回,而后酝酿了酝酿,便微红了眼圈,美目之中湿湿润润,微微涌出清泉,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柔,越来越可怜。
“那是,芝芝的母亲临终时留给芝芝的唯一之物,多年来,芝芝见物如见母,虽不值什么银子,却是芝芝最为宝贵的东西。芝芝寻了两日,可能落下的地方都找了,皆不见其踪迹,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便是那日掉落在了殿下房中。殿下可否通融,允芝芝去找找芝芝只要一炷香的功夫就行,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