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仪,您醒了。”
“啊,是,嗯”
她娇糯糯的答话,而后方才发觉,身旁没人。
那男人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
“殿,殿下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声若蚊吟。
而后没用宫女回答,隔着帘幕,寂静的旁屋中传出了些许声音。
“殿下”
是那曹公公的声音。
芝芝小心口颤悠了一下,这时宫女也答了话。
“殿下在用膳。”
芝芝当即便急着要起来伺候,然将将一动便发觉自己整个身子,尤其是腰肢与双腿,极乏极酸极疼,那一下子竟是并未抬起。
这期间,她听得了旁屋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人便就出现在帘幕之外,继而长身入了她的视野里。
是裴承礼。
芝芝一看到她便脸红腿软,被窝之中小脚揉搓到了一起,怯生生地盯着纱幔外的颀长人影。
他好似是落了东西,慢条斯理地拿了什么,芝芝隔着纱幔也没敢细看。
不时,人也便走了。
芝芝美目慢慢轻转,偷偷摸摸地朝着门口望着,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方才重重松了口气。
几个宫女过来为她穿衣梳洗。
小姑娘冰肌如玉,白瓷一般,身子软柔香浓,无任何瑕疵,只是此时膝间泛青一片。
她贝齿微微咬着手指,眼神乖乖巧巧,一语未发,然心中并非什么都未想。
一切皆毕之后,她趁人不注意间慢慢摘下了一只耳饰,偷偷藏在了他的床榻之下,未动半分声色。
虽然他冷若寒冰,还是个败类,但她无辜弱小,无依无靠,既然已经走了第一步,若想在这东宫生存,有吃有喝还有命,只能先依附这个老男人了
接近
◎“妾身为殿下绣的”
◎
自吴奉仪死后,这三日来的阴霾,于芝芝而言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她整个人都灵动了不少,恢复到从前。
有那老男人在背后,她突然就不怕了。
虽然他也不一定就会为她撑腰,但旁人不知。
她可以狐假虎威的混日子。
在这东宫,乃至整个长安,整个大梁,不会有人不忌惮裴承礼。
果不其然,她从广阳宫中刚一出来,便感到了与之前的不同。
沿途一路,宫女太监见了她明显比之前恭敬。
待到了长春宫给太子妃请安,没进去之前,芝芝还心中惴惴,生怕见到安良娣,进去之后,一下子释然了。
那安如意竟是根本没来。
没有比之再好!
请安结束,太子妃王氏独独留下了她一人。
所言无他,恭喜她侍寝,交代她好好侍候太子,为皇家开枝散叶,还赏了她一个玉镯子。
返回玉鸾斋。
芝芝坐在床榻上,拿着帕子,掉钱眼里了一般,眼中直冒金光,不住地擦着那镯子,心中大喜,暗道:小姑奶奶要发财了!这是太子妃送的,得值多少钱啊!
她足足把那镯子擦了五遍,慢慢地算计了一番。
这回她可是接了笔大买卖!
一个月三十两月钱,加上还能从天掉馅饼,得赏赐。
这是个金窝子!
往昔她在扬州,骗了五六个男人,加一起也没多少钱,可东宫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