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高冷而又?玩世不恭的声音,说?的还是粤语,左渔听不太懂,但她不笨,很快就意识到许肆周备注的这位大艺术家是谁——
“……渡嘉奈?”
“靓靓?”
那边的渡嘉奈也是一愣,脱口而出。
他此?刻就坐在许肆周上午坐的那个位置,仰头望着头顶那棵古榕树,红色彩条布挂了满满一树,都是为了祈祷家人平安,风调雨顺。风轻轻一吹,仿佛一树绿叶红花在跳舞,他看得眼花缭乱,心说?,追女仔至于连手机都上交?
那以后岂不是银行卡、护照、身份证都交到她手上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恋爱脑?
左渔不明白“靓靓”
是什么意思,因为说?的依旧是粤语,但直觉那是他和许肆周对自己的指代。
她捏着手机,看看许肆周,他不知什么时候跷起了二郎腿,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一副当定甩手掌柜的模样。
“渡嘉奈……”
她对着电话轻轻开?口,“许肆周脚受伤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问问他,要我带的药,扶他林、换洗的衣服、还有内裤!还要不要了!”
废了半天劲给他拿东西,还大老远跑来这穷乡僻壤,路上差点没给大巴车颠散了,结果这会?儿他人不在?
渡嘉奈的话里带着明显的不爽。
“……”
听到内裤两个字,左渔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红,她可不敢这么直白地转述,就,只能含蓄地问许肆周,“他…他问你,你的那些东西还要不要了……”
俩人站得近,许肆周自然也听见?了。
下一秒,左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可以把电话放在他耳边,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聊。
于是她红着耳朵,将手机贴近许肆周的耳朵。
随着她的靠近,许肆周闻到一股馨香,她穿着他的外套,因此?柏树香混合了少?女香,轻爽又?清甜,同时手机屏幕上还留存着她的一丝温度,贴在他耳廓,冉冉地渡过来,好似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体温。
“知道?了,就回。”
许肆周徐徐地答,说?完,伸手将电话拿下,直接挂断。
他站起来,一旁的小高医生在收拾用完的棉球和药水。
“高医生,伤口处理好没?”
许肆周问。
“嗯,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清创完涂了点药,就差不多了。”
高京洛推了推眼镜,声音依旧温和,“也不用付钱,这里是免费诊所。”
免费诊所?这倒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左渔在一旁小小声:“小高医生人特别好,他放弃了保送的机会?,回到这里开?了这家免费的诊所,经常给村里的老人和小孩免费看病。”
“我不是小孩也不是老人,还是要付的。”
许肆周极有原则,把钱放在桌上,脸上是惯常的那种?洒脱痞气的笑:“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