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有所好转,温老你应该高兴才对,哭啼啼可不好。”
宋渝挽上钟薏的胳膊,笑着安慰。老两口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溢于言表,当真是感人至深。
“温老,我知道您在家。我今天真有要紧的大事找您,您开下门吧。”
门外是一阵急一阵的敲门声,看来那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宋渝乖觉起身,主人家有事,她还杵着就不知趣了,“温老,钟老,我们就先告辞。房子的事,我们明天一早再来麻烦你们,可以吗”
“不可以”
温如许傲娇的别过头,然后翘起了二郎腿,“房子的事要么今天办,明天我温老头可没时间伺候。再说,外头那个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我三分钟就处理好。”
宋渝失笑,拿这样孩子气的花甲老人毫无办法,不由的扶额,“行,温老话,我们当小辈的自然言听计从。不过,万一那人怪罪,您可要一力承担。”
屋子里没有一点回应,难道自己提的要求过分
宋渝不解的放下手,想要和温老解释解释。突然,她觉自己的衣服一紧。垂眸一看,原来,是衣角多了两根手指。
也许是觉宋渝的目光,手指怯生生的松了松,可很快又固执的攥紧,甚至颤悠悠的增加一根手指,顽强的进行加固。
那手指看着非常细弱,嫩生生的,上面还分布着几处新鲜的伤口。可这细弱的手指又异常坚持,攥的指尖白。
这是温辞在留客
“啪”
,温如许一屁股摔倒在地,眼睛仍死死盯着那瘦弱的手指。好半天,他像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然后用那种敬菩萨一样的眼神凝视着宋渝。
“宋渝是吧,我恳请你留下。”
“温老,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啦。”
外面那人见这么长时间都叫不开门,耐心告罄。他把手从缝隙伸进大门,摸索插销,想要来个不请自入。
“哟,这不是沈领导我说,你这样没经过主人同意就硬闯,真的好吗”
隔壁院子里探出一个老者,瞪着来人不说,还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想要把来人吓退。
“老温,赶紧出来,沈领导来了不迎接,你太不讲政治,沈领导,是吧”
沈德辉尴尬的缩回手,讨好的对着那人笑了笑,“林老您就爱说笑,这点一直没变。温老是我老师,更是学校老前辈,哪有他出来迎接我的道理。”
“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也请沈领导不要打着我的名头做任何事。”
温老背着双手站在门口,眼镜掉到鼻翼,他低垂着头透过眼镜缝看着来人,脸上不辨喜怒。
“沈领导百忙之中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什么指教我不过就是个布衣小民,如果没大事就请回吧,还是不要耽误领导工作。”
沈德辉被两个老教授怼的满脸通红,他掏出手绢擦了擦汗,才谦卑的躬着腰说道,“温老您这是妄自菲薄,折煞学生。今天我打扰真的是有要紧的事,额,是关于补工资,您看”
“嗯。”
温老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这才“踏踏踏”
朝院门跑去。边跑,他还对着隔壁老者嚷嚷,“老林,等下不许出门,我找你有点急事,我这边完事马上过来,要记得啊。”
“要得,要得。我说老温你还是看着点脚下,仔细绊倒。”
林老扶着栏杆,心惊胆战的看着温如许飞奔。这把年纪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嘁,老林你就是杞人忧天,自己家我就是闭着眼睛都摸得着,哎哟。”
说话的工夫,温老脚下一滑,踉踉跄跄抓着栅栏才勉强没有出丑。
温如许瞪了眼捂嘴偷笑的老林,然后气呼呼的打开院门,“真是晦气。晚上我不打手电都如履平地,今天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沈领导,你说是吧”
“温老您还是要看着脚下,安全第一。”
沈德辉把手绢塞进裤兜,然后厚着脸皮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这个时候,他才庆幸,自己身材没有太过走样。
“温老,钟老师在家照顾温辞”
沈德辉脸上闪过惋惜,师弟青年俊彦,下场却如此凄凉,甚至连孩子都护不住。
“嗯,温辞离不得人。”
外头真冷,温如许贪方便又没有披一件外套,现在已经“阿嚏阿嚏”
打起了喷嚏。
不再管沈德辉,他加快脚步冲进屋子,满室的温暖让他舒服的打了个寒战,随即手里就被塞下一个陶瓷杯,里面是温度适宜的开水。
温如许仰起头,“咕嘟咕嘟”
把开水一口气喝完,额头顿时冒出一层汗来,他才放心的捧着空杯子,踱着四方步给自己续满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