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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照吩咐，將他要的東西，悉數準備好。

只見李瘸子將那一碗米擺在爺爺的床前，燒了些紙錢後，迅將三炷香點燃了插在米中。

接著，他再將公雞提在手裡，嘴裡念念有詞地將公雞在香上繞了三圈。

他從上衣荷包里掏出一小根紅繩來，一端綁在他的的拇指上，一端綁在雞腳上。

做好這一切後，他在香前盤腿而坐，對我說：「十三，等會兒你要是看到這隻公雞吃米，你就趕快將紅繩剪斷。千萬要記住。」

說這話的時候，李瘸子望了眼柳若雪，但她面色淡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

「哎，那今晚，我這老頭子就關公面前耍大刀，獻醜了。」

話音剛落，他便閉上眼睛，嘴裡念起了我聽不清的詞語。念完之後，他的全身開始顫抖起來。不過沒幾秒，李瘸子便整個人歸於了平靜。

說實話，這樣的場合，我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既感到好奇，又覺得害怕。

我望著那隻大公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可是沒過多久，李瘸子整個人便開始劇烈抽搐起來，他的臉瞬間變得像一張白紙。

而那隻公雞，也突然就飛騰起來，開始啄碗裡的米。

見狀，我照著李麻子的吩咐，急忙操起剪刀，將那跟紅繩剪斷。

可是剪斷了紅繩，李瘸子的狀況並沒有好轉，反而手腳抽筋，蜷縮成了一團，感覺像是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壓縮著他。

柳若雪神色一凝，有種不露自威的感覺，她快步走到李瘸子跟前，用食指尖摁在李瘸子的額頭上，說了聲：「爾等離！」

大約幾十秒後，李瘸子便慢慢恢復了正常。

「姑娘，多謝你救了我一命。」，他聲音孱弱地對柳若雪說。

柳若雪倒也沒有客套，直接問他看到了些什麼。

李瘸子面色驚疑地望了眼我爺爺，說：「說來有些奇怪，十三他爺爺的魂魄根本就不在下面。」

他的話，讓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莫不是他真的去了陰間一趟回來吧。

「嗯，老爺子，現在你可以走了。我柳若雪，欠你一份人情。」，柳若雪說。

李瘸子聽了這話，愁眉不展的臉色，終於略微舒展開了。

離開我們家前，李瘸子說：「十三，你爺爺身上出這事，應該與你挖出來的那口鎮邪棺材有關。不然，王富貴不會找我來幫王大財看命。」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頓了下，看向柳若雪，說：「今天下午，我還在擔心十三的命數問題，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姑娘，十三能遇到你，是他的福緣。」

老實說，李瘸子自進我家門，看到柳若雪那一刻起，他的神情就很不自然，像是看到了什麼凶神惡煞似的。我想從他那裡打探下柳若雪，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我讓柳若雪在家照顧爺爺，自己則說要送李叔回去。

「你這傢伙，心裡藏著事兒。」，出門沒走幾步，李瘸子就嘆了口說。

我笑了笑，說：「李叔你是真厲害，什麼都知道。」

「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啥子性格我還不清楚。」，李瘸子說：「有啥子問題，你就問吧，我撿能夠說的說。」

「李叔，你能看出我女朋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我沒直接說柳若雪的來歷，想從李瘸子的口中了解一二。

李瘸子停住腳步，輕聲說：「十三，你如果想叔多活幾年，那就不要問這麼多有關柳若雪的事兒。叔能夠從你家裡站著出來，已經是不容易了。」

我不由得有些意外，李瘸子吃陰陽飯的人，竟然都會有膽小的時候。

看樣子，從他嘴裡也掏不出什麼話來，我只好作罷。

那天晚上，等我返回去的時候，發現柳若雪不在家，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她會跑去哪裡。

迷迷糊糊睡到了天亮，我剛開門出來，準備去找李瘸子幫我算算柳若雪去哪裡了，便看見院壩外有個人，他而那人我見過。

第八章枯井黃泉

我不由得心神一凝，內心有股難以名狀的壓迫感。

兩天前，也就在我挖石碑的那天擦黑的時候，是他進屋給了我有一塊黑牌子。

我在心頭暗想，這人莫名其妙塞塊黑牌子給我，我還不曉得拿來有什麼用處，他今天又來我家幹什麼。

他遠遠地沖我詭異一笑，說道：「兩天已死了兩人，剩下的幾個人，離死也不遠了。你，是甘願受死還是想活命？」

山里人有個不成文的講究，就是大清早的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可這人倒好，跑我家門口來對我說如此晦氣的話語。

本來我對他是有幾分疑慮，因為那天他進屋找我要水喝時，說那些神神叨叨的話，讓我覺得他很可能就是個精神病。這個世道，惹什麼都不要去惹精神病人，他們就算殺了人，也會輕判甚至不判。

但是今天他大清早的，就跑來給我晦氣，我管他什麼人也得懟回去。

「哎，大哥，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那有你這麼說話的。大清早咒人死死活活。」我黑著臉回道。

那人嘴角上揚，說：「你不管我腦子有沒有問題，你只需要做個選擇即可。生或者死。」

哎，我去，真是遇到一朵奇葩了。

我哼了聲，對那人說：「你這人真是腦子有問題，我沒時間和你閒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