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輛車。」夏洛克從牆上躍下。
「什麼?」
……
消音□□聲音很小
瑞貝卡甚至還沒有所反應,阿爾伯特就已經倒下了,她死死咬著手指,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場,卻根本哭不出來。
約翰·施密特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地毯上大片的血,倒下的屍體,以及他站在窗邊的小妹妹。
「阿蒙到死也不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兒子。」瑞貝卡故作天真的站在那朝他微笑著,那一如既往美麗窈窕的身影一瞬間就讓他忘了所有話。
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人人都說他生的像我,性格也像,哥哥,可他分明就是像你,他長著你的眼睛、嘴巴,還有金紅色的頭髮。」瑞貝卡的藍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的嘴唇上揚起來,卻不見任何笑意,眼帘垂下,似哭非哭的看著他,「可我不知道他的性格像誰,也許像上帝吧…你看,我們是多不負責任的父母。」
「他出生到現在你從沒抱過他,我也從沒愛過他,我們是這個世界最不合群的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冷漠的父母,我們殘忍的把一個純潔的生物帶到世上,卻不用愛把他養大,讓嬰兒一個人在那裡孤獨的哭泣,向你的兒子懺悔吧,哥哥。」她大笑起來,笑容里充滿嘲諷,「那孩子到死才知道他是你的孩子,是罪惡而非愛情的結晶。」
「我們都得下地獄。」她最後這樣說。
語調很平淡。
他的兒子,他同他妹妹□□而生下的兒子,他長於人世六十多年,從未真正意識到自己有個兒子,那時他要前途,為了他的野心而拋棄他的母親,後來她死了,他的心也隨之而去,根本沒有想過他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他是多不負責任的父親啊。
「妹妹……」他想去抱她。
「別叫我妹妹!」她大聲叫起來,也帶了幾分哭腔,甩開他的手臂,「你和我睡覺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妹妹!」
瑞貝卡轉過身,不管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快步走出房間。
夏洛克和華生就站在門口,相比於華生的瞠目結舌,夏洛克顯得異常冷靜,「你是誰?」
他問。
瑞貝卡卻忽的笑了,反問他,「你在說什麼呢?」
「你是誰?」夏洛克又重複一遍,銳利的眼睛在她身上掃過,停留在厚重的木門上。
她卻一瞬間就惱怒了,「滾開!」
「你算個什麼東西!麥考夫·福爾摩斯都不敢這麼質問我!」瑞貝卡抬手就將一個花瓶掃到他腳下,華生猜測那花瓶的年齡不會比白金漢宮小多少。
「阿爾伯特是你的兒子。」
這話一出連華生都愣在那,瑞貝卡卻冷冷一笑,「為什麼?」
「相較於二戰時期臭名昭著的紅骷髏,他的妹妹約翰娜·瑞貝卡·施密特就不那麼出名了,因為她沒有任何一張露臉的照片留存,一生都像一個迷一樣,後人對她的想像多於真實的研究,戰後人們挖開柏林大教堂的石館時,卻根本就沒有她的屍體。」
「你那天說那孩子被女僕帶到英國,可我查了很多資料,無論是第三帝國的研究者、當時人的回憶錄,就連各國的情報部門算在內,沒有任何人提出過那孩子沒死。」夏洛克的語很快,但瑞貝卡聽著聽著心情反而平靜了些。
「瑞貝卡·威爾遜,出生地不詳,在紐約長大,十二歲時偷渡到哥譚,然後被莉莉絲·巴斯領養……」
「你想說什麼?」
「發音,你的發音,雖然是標準的英音,但你剛剛把『e』的音發出來了,那是德語的習慣,你情緒一激動時就那樣發音。」
「哇哦。」瑞貝卡毫無感情的感嘆一聲,機械的拍著手,「真是聰明,但我恰恰很討厭你這種聰明的蠢貨,福爾摩斯。」
「不是所有人都是卡拉夫王子。」夏洛克喃喃自語,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華生很確信那是他聽到有的案子後會露出來的,他又看了看她那皺起的眉頭,不由得有點擔心他倆今天是否會被滅口了。
「你以為你就是嗎?」瑞貝卡很不屑的冷笑一聲,「自以為是的蠢貨。」
夏洛克毫不在乎她的話,他自顧自的接著說下去,「根據死胖子的反應,還有你的變化看,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約翰娜·施密特的,而是在九頭蛇,所以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告訴你的這些事……」
他看著她的表情,「不,你的反應很激烈,那就是第二種,無論是怎麼做到的,你擁有了過去的記憶,真有意思,是那本來就是你,還是你被植入了記憶……」
「夠了。」瑞貝卡深吸一口氣,「滾出去,夏洛克·福爾摩斯,你不應該再知道更多了。」
「你能分的清嗎?」夏洛克沒什麼懼意,反而問她,「到底是你就是約翰娜,還是你被成為了約翰娜。」
她的臉上微微露出了遭到侮辱的表情。
「你覺得呢?」瑞貝卡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然後轉身上樓了。
……
「車上的人是誰?」出去的路上,華生問友人,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離奇了,讓他那科學的認知和世界觀快要崩塌了。
「紅骷髏。」夏洛克豎起大衣的領子。
「gosh!我們竟然就與那麼危險的人物只有一門之隔?」
「瑞貝卡·巴斯的生母不詳,但與施密特有血緣關係的可能極小,很小概率會是被植入記憶,復活也不太現實,畢竟麥考夫是看著她長大的,根本沒覺得她哪裡不對。」夏洛克不斷思索著,「那就只能是她想起了過去的記憶,難道真的有前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