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佑咬碎硬糖,含糊不清地說:「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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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詩做夢都沒想到,她給梁祝寫得影評竟然火了,點讚轉發幾十萬,微博粉絲數量瘋長,還得到施冬團隊的注意,邀請她去參加景川市的電影節。
南詩激動的不得了,左思右想,還是不敢跟爸媽坦白——他們一向不喜歡她提及明星或者和娛樂聞相關的話題,認為是不務正業。
但是機會來之不易,南詩捨不得拒絕。
恰巧,她從鄉下回來之後,謝遠恆和秦阿姨經常來家裡做客,南詩再見謝遠恆,早沒了當初的尷尬,聊開之後發現他也是電影發燒友,兩人有了共同話題,自然而然走得比較近。遇上事,陳嘉佑不在,南詩就只能求助他。
吃完晚飯,南詩下樓送客的時候,悄悄跟謝遠恆打商量。
謝遠恆一聽,很爽快地答應了:「叔叔阿姨那邊我來說,打著學習的旗號,他們應該不會有意見。」
南詩頓時高興起來,連聲說謝謝:「待會,我問問他們,能不能再加一個人,爭取帶你進去。總不能白讓你幫這個忙。」
謝遠恆笑了笑:「行。」
身後,長輩們在叫他們。
秦阿姨同楊雪對視一眼,看出楊雪也有同樣的意思,頓時放心,語氣中有幾分揶揄:「得,咱們是聊夠了,忘了年輕人還有話沒說完呢。」
楊雪眼睛彎彎,越看謝遠恆越覺得他優秀,合心意。她招手,把他叫到身邊,吩咐:「明兒你再來。出國前多陪陪你詩詩妹妹,她整天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怕她憋壞了。」
南詩腹誹,明明是你和爸爸不許我出門和朋友聚會。
謝遠恆順勢道:「剛剛我們還在商量,一塊兒出去找個地學習……」
「學什麼習,天天就知道學習,別把你腦子學傻了。」
秦阿姨恨鐵不成鋼地拍他一下:「帶你詩詩妹妹去遊樂場、電影院玩一玩,你們年輕人不就喜歡這種熱鬧、有情調的地方嗎。正巧我有個老同學,承辦了今年景川市的冰雕展會,你們有空可以去參觀一下。」
南詩眼睛一亮:「阿姨,票好搶嗎?」
秦阿姨滿臉慈祥:「不用搶,我打個電話的事兒。」
謝遠恆一瞧兩位長輩的神色,聽出話茬不對,立馬打岔:「我倆想去哪兒會商量著來,您就別操心了,趕緊上車。」
秦阿姨不滿:「你是不是堵我話呢。」
「不是,外面風大,怕你凍著了。」
謝遠恆護著她的頭,先把她送上車,轉頭禮貌地和楊雪道別:「天太冷了,您和詩詩快上樓吧。」
南詩笑眯眯和他招手再見。
一轉頭,對上楊雪意味深長的視線,南詩背脊登時一僵,笑意一點點收攏,不自然地移開目光,怕被她察覺到端倪。
「小謝帶你出去玩,你很高興?」楊雪問。
「……」
南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高興的是能去參加電影節,跟誰帶她出去沒關係。而且,楊雪一直很反感她和異性走得太近。
南詩正要解釋,楊雪倒是一反常態,跟她聊起感情:「小謝腦袋聰明,幽默又有風度,是個很難得的孩子。你秦阿姨跟我是老同學,交情匪淺,他爸生前和你爸還是同事,再看你們相處的還不錯,所以,雙方都覺得挺滿意。」
南詩一噎,驚悚又惶恐地看向楊雪:「媽媽……」
楊雪語氣平平:「之前不讓你戀愛,是怕你太單純,碰上不靠譜的人。當然,現在也不著急,先等你考上研再說,畢竟你目前的條件和小謝相比,確實還存在一定的差距。」
「媽媽。」
南詩忍無可忍地打斷她,胸口窩著一團火,始終發不出來,硬邦邦地質問:「在你和爸爸眼裡,我就是個明碼標價的商品嗎?你們竟然瞞著我商量,難不成,我連為自己的感情做主的權力也沒有了?」
楊雪似是沒料到一向乖順的南詩會用這樣的語氣講話,短暫的愣了一下,爆發的怒意比她更加洶湧,表情甚至微微扭曲。
電梯裡中途進來了別的人,她暫且按捺著脾氣沒發作。
直到回家關上門,楊雪徹底繃不住,狠狠一掌拍在鞋柜上,在玄關處就吼起來:「你這是什麼態度?」
「爸媽一門心思為你好,給你選的,肯定都是最好、最適合你的,你憑什麼敢不聽話。難道我們不再管你了,讓你去自生自滅,那才叫尊重你?!」
楊雪看她梗著脖頸寧死不屈的模樣,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厲聲:「你既然不滿意,乾脆現在就走吧,我倒要看看你離開家裡的幫助,能活出什麼樣來。」
南詩措不及防撞在牆上,背脊一陣疼。
她咬著唇,垂著眼帘,慢吞吞地站直了。
心下一片涼。
她強迫自己去想陳嘉佑,回憶對他的承諾,以此來對抗對家人深入骨髓的恐懼。鼓了鼓勁兒,南詩小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媽媽。」
「我和謝遠恆只是比較聊得來,但不代表我喜歡他。」
她停了停,攥著拳,一鼓作氣地說完後半句:「您不能替我決定我的人生。」
楊雪震驚地看她一會,脫掉鞋,怒氣沖沖的往客廳里走。
在書房裡的南庭聽見動靜,開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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