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芳摸了摸鼻子,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猜想此刻楚玄知一定很郁闷吧,平白无故和自己纠缠不清。
早知是这个结局,她一定不会激怒湘雅公主。
不知不觉到了凤仪宫,半路上她趁着身边人不备,将嗓子眼那杯酒吐在了手帕上,她暂时还没察觉这酒有什么异样,只是出于直觉,她才将这杯酒吐出去了。
穆皇后见着了她,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偌大的凤仪宫主殿上就剩下了两人。
“娘娘。”
姜绵芳弯腰行礼。
穆皇后抬手:“这里没有外人,先坐下吧。”
“是。”
姜绵芳坐在一旁椅子上,她安静的垂眸,默默的等着上首开口。
只听着穆皇后一声接一声的叹气,似是百般无奈,她就是将装聋作哑贯彻到底。
最终穆皇后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沉声说:“姜绵芳,你胆子也太大了。”
她愕然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穆皇后。
“赏花宴上你竟算计了姜天昊跟凤贵人,凤贵人醒来之后便指认了你。”
紧接着穆皇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簪子放在桌子上,姜绵芳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她前阵子丢失了那枚,因为是银簪,所以丢了也没心疼,更没当回事。
姜绵芳绞尽脑汁在想,她这些天入宫,穿的都是朝服,从未戴过银簪入宫。
可这支银簪又是怎么入宫的,还落入穆皇后手中了?
很快,姜绵芳心里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是京兆尹那天带走她,锦衣卫从屋子里搜寻的。
她甚至能察觉的出来,穆皇后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那枚免死金牌来的!
陵州帝和穆皇后夫妻档唱双簧呢,一个给一个在背后要回去。
果不其然,穆皇后说:“你这样太胆大包天了,本宫决定收回玉佩和金牌。”
玉佩已经给了老嬷嬷了,现在就剩下金牌了,陵州帝是不会让她带着金牌嫁给楚玄知的。
有这么一瞬间,姜绵芳忽然觉得陵州帝过于卑鄙了,利用自己算计了姜宰相,又翻脸不认人了。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都不假。
姜绵芳深吸口气跪在了地上,她诚惶诚恐的朝着穆皇后磕头:“皇后,不是臣妇不给您,实在是无法交给您。”
“怎么,那枚金牌被你卖了?”
姜绵芳爱财如命,穆皇后第一个想的就是拿金牌换银子了,正当她气愤的要破口大骂时,姜绵芳惨兮兮的说:“不是,金牌丢了,连同臣妇的小侄儿一块丢了,臣妇找遍了整个玲珑苑也没找到。”
“丢了?”
穆皇后忽然拔高了声音,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没好气的问:“此事为何不早说?”
“娘娘,臣妇前些天日日来宫求见,可是您犯了旧疾,臣妇见不着您。”
姜绵芳一脸无辜,她临场发挥的编辑能力是越来越强了,自己都快佩服自己了。
穆皇后语噎,前几天的确是没有见姜绵芳,她是不想沾染麻烦。
“娘娘,臣妇的小侄儿至今生死不明,求您开恩救救他吧,他还不足三岁啊。”
姜绵芳哽咽哭着给穆皇后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那叫一个狼狈。
穆皇后心里提着口气,语气沉着:“你弄丢了金牌,此事事关重大,你要想法子将金牌找回来,至于你的小侄儿,上报给京兆尹,定会协助你找回来。”
金牌的事,是私底下赐的,如今又要收回,对于皇家颜面有损,所以这事儿不能声张。
穆皇后以为姜绵芳不懂,吓唬一下,可姜绵芳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嘴上装傻。
“你既要嫁给楚玄知了,也不能顶着这幅尊荣,你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穆皇后是看过姜绵芳真正容貌的,但此事,她还没有和陵州帝提及过。
当时只是觉得小事一桩没必要主动提,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再提,反而显得她故意隐瞒似的。
再说穆皇后也不是什么话都和陵州帝说的。
姜绵芳往前一步,摸了摸脸:“臣妇的脸之前是损坏过,但臣妇自私底下调配了药方子敷脸,所以很快就好了,而且臣妇还有美容养颜的配方,保准让人容光焕发。”
穆皇后警惕的看了眼姜绵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