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面派人去报告官府,一面想着怎么不要惊动其他楼层的客人,可这样的事情哪里瞒得住,二楼雅座的客人纷纷跑上来瞧热闹探究竟。“哎呀,表哥,竟然是表哥!”
二楼客人里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是那所谓修大爷的表弟,看到表哥躺在地上,立时嚎啕起来。“怎么会这样,许二哥,我表兄是跟你们几个在一起的,他怎么就给人打死了!”
许二以及几个同伴脸色铁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许二的下人解释道:“咱们二爷和修大爷他们正在吃饭,贼子忽然闯进来,说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来动修大爷的,大家跟他们对打,可对方有备而来,咱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修大爷没气儿了,咱们说要报官,那些人居然从窗子飞出去了,一个二个都是武林高手,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们家二爷。”
“让开,闲杂人等都让开!”
京兆府的人来得很快,领头的是一个姓姚的推官。那嚎啕的少年一把揪住姚推官,嘶声吼道:“你们京兆府都是死人啊,京都来了这么凶悍的贼子都不知道抓捕。如今他们打死了宗室子弟,看你们怎么向我姑妈家交代。”
那姓姚的推官看了少年一眼,板着脸道:“如何交代那是我们大人的事,下官只是来验看现场问明情况的。请尊驾松手,不要妨碍下官执行公务!”
“你个芝麻小官,居然看
藐视小爷,看小爷不打死你!”
少年拳头高高扬起。京兆府的捕头铿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刀,姓姚的推官冲他使了个不要冲动的眼色,自己却攥住了拳头。“廖六,不得无礼。”
好在那个许二还算知道轻重,赶紧喝令身边的人将那少年拉开。
颜秋霜低声对老太君道:“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估摸着平日里也这般嚣张跋扈,难怪被人寻仇送了命。活该,死得好!”
老太君却皱眉沉思:“宗室子弟,会是谁家的孩子呢?”
可她这些年不大出去应酬,对于这些小辈哪里记得清楚,想了半天也没想到那死了的修大是谁家的子弟。
人一多,寿姐儿闹起了脾气,老太君也被这喧闹的气氛扰得不舒服起来,夏荣打算回府。三楼雅座的客人大多衣着华丽,看着非富即贵。只有颜秋霜和夏荣因为是去空了许久的宅子去察看,怕弄脏特地穿的一些很普通的旧衣裳。老太君一把年纪除非重要场合,不然都是穿着俭朴。“不能走,我表哥都死了你们居然想就这么走了。不许走,你们要留下替我表哥作证。”
那嚣张少年以为夏荣一行不过普通平民,立马气势汹汹地挡在前面不让走。
夏荣冷笑道:“你表哥死了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自己关着门吃饭,一没参与杀害你表哥之事,二没看到凶犯面目,做什么证?”
那少年狞声道:“小爷让你留下你就
得留下!”
夏荣冷冷地道:“是吗?”
这少年不知死活,夏荣出手他绝对要倒大霉,颜秋霜正要阻止丈夫不要冲动,那边姚推官陪着笑脸走过来央求道:“这位客人,这出了命案,附近之人留下作证乃是规矩,劳烦暂时留下。”
京兆府平日里面对的大多是权贵之家,谁家都不好得罪,夹缝里办差,确实不容易,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夏荣客气地对姚推官道:“大人也看到了,我这老老小小地尽是些妇孺,容我将老人孩子送回家再去京兆府听候大人问话,您看可行不?”
姚推官正要答应,那少年却大吼着不行。夏荣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耳光过去,他怕出人命根本没用内力,饶是如此,那少年还是被他一掌打掉了两颗牙齿。
他的四个随从见主子吃了亏,立刻嚎叫着向夏荣扑过去。夏荣一只手揪住打头那个,大力往后一退,四个人稀里哗啦脑袋撞墙的撞墙,倒在地上的倒在地上。夏荣至始至终只用一只手,神态轻松轻描淡写地,仿佛喝茶赏花一般,粗气儿都不喘一声,围观之人不由暗自心惊。
那身着藏青色道袍先前在门口拖走修大的少年忽然指着夏荣大声嚷道:“是他们,他们一定跟打死修大的贼子是一伙的。不然的话为何修大前脚冒犯了他们,后脚就有人来寻仇!这狗贼的身手这般了得,身法仿佛跟那些跳窗逃
走的贼子如出一辙,是他,一定是他!”
身穿月白色圆领袍的许二看着夏荣道:“谭五弟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可疑了。姚推官,快将这几个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