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氏很不甘,悲切地道:“石颇在追杀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放得下心啊?”
“石颇不过是在我们面前狐假虎威地演了一出戏。”
翟嬋无语了,耐心地悄声解释道:“他是在逼我离开郁郅城。娘,你可别被他的假象搞懵了,犯下滔天大祸哦。”
“他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假传太子的话么?”
毕氏胆战心惊、满脸疑虑地瞅着翟嬋道:“难说不是太子的意思哦……”
“那是石颇借太子的口狐假虎威。娘,你绝不能被他骗了。”
翟嬋解释道。
“是这样啊。”
毕氏明白了,可是依然惶恐:“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呢?”
“去草州郊外租一个院子做月子。然后去中山国。”
翟嬋胸有成竹地道。
毕氏不吱声了,她们赶往草州城赶去。
草州城是毕氏的娘家。
一路上有衙役在追赶、在如家客栈还遇到了黑店老板娘设计的劫财算计。好在翟嬋应对妥当,总算有惊无险地抵达了草州城。
可是,翟嬋不让毕氏去找外婆家的人,以堵住可能的泄露踪迹渠道。
她们在,她们在草州外的一个村子隐居下来。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无忌大了好多。但是,食量也大了许多,经常哭闹。
这让毕氏心神不宁。她放下碗道:“珏儿,我看奶水总有断了的一天,得给无忌补一些其他食物了。我去买点红薯、南瓜、牛奶什么的在家备着吧?这些东西煮熟了可以捣成糊夹在奶水喂他吃的……”
翟嬋想了一下,点点头道:“牛奶恐怕不行,没法放。可以熬点小米粥什么的。”
然后她感觉到了不妥,楞了一会。
她现在对可能存在的危险很敏感。自己的意思并不是同意毕氏去草州城,虽然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但是,毕竟她们是在逃亡途中的歇息。
无忌现在已经能够看清翟嬋的脸了,见她漫不经心地瞅在自己,他停下了嘬奶,狠狠地咬了她一下。
“哟!你个小祖宗,又咬我?”
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咬翟嬋了,这一咬让翟嬋猝不及防,她疼得蹙起了眉:“干什么又咬我啊?是……”
她已经察觉,但凡无忌咬自己,一定是面临危险情况,这已经被几次三番的咬所证实。现在,无忌又咬自己,一定是有危机接近了。
翟嬋思索了一会,吩咐毕氏道:“娘,你去城里要小心着点,我估计这段时间那帮凶手一定找我们找疯了。”
“他们还在找吗?”
毕氏吃了一惊:“现在都快过去两个月了……”
“肯定在找!他们事后没有找到我们尸体,没法向他们主子交差,是不会甘心的,一定会四处找我们。毕竟我们是在草州城失去踪影的,这儿距离郁郅城不算很远,他们一定会找到草州城来。
更何况于白山夏季牧场生了这么一个大血案,义渠宫廷不可能没有行动,至少会责令郁郅城和草州城县衙破案。再说石颇,他知道我们在夏季牧场的院子被火烧了,也知道我们逃出去了。但是,活要见人死要尸,他要向魏圉报告就一定要找到我们的下落。而找我们最便捷的办法是通过县衙布海捕文书。他在义渠有不少结拜兄弟,我想,草州城现在一定贴满了画着我俩画像的海捕文书,悬赏金少不了。”
翟嬋肯定地道。
“哦。”
想起石颇的凶横,毕氏的心颤了起来,那人可是比月狼凶狠多了。她的脸色灰暗了下来。
翟嬋把毕氏的忐忑看在了眼里,心里立刻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