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不为所动,冷声质问他:“你答应过什么?”
答应过什么……就是他自己亲口保证的,王爷不喜男色,他再不逼王爷跟他亲近了。
昨日才说的,今日就忘了,是记性不好,还是说话不算,拿宣王殿下取乐?
“我说最后一次,放手。”
别人都怕宣王,觉得他性子阴戾,不敢接近,这人却好似品味奇异,偏就爱这一份生人勿近。
还有一份,口是心非。
口口声声不喜男色,却是隔三差五便要去教坊司看他一次,去了又要端一副君子的架子,只在偶尔被调戏过火时,才会露出迷离姿态。
实在可爱至极。
他一副恃宠而骄的姿态,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我,不。”
话音刚落,段景忱猛地起身,挣开了他的手,“你当真以为本王舍不得罚你?!”
他被吓了一跳,小声惊呼,退却了半步,瞧见王爷冷冰冰的面色,俨然到了忍无可忍之处。
空气有瞬间的凝固。
眼前这场面,实在是……不像话。
他这模样,比段景忱方才想象的还要过分。
衣衫褪了,他身上只剩下零星的布料,遮挡什么都不够,反而衬得他更加放纵。
楚楚可怜的一双眼,害怕显然都是装的。
他小心翼翼地朝段景忱走过来,仰着面颊看他,开口的声音微微抖:“王爷生气了?”
段景忱不说话,一呼一吸间,胸膛重重起伏。
他失落地垂下睫毛,“怪棠儿自作多情,让王爷为难了……这些时日,多谢王爷的照拂,除了这个,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回报了……既然王爷不愿意要,那就罢了,风波既已平息,我也该走了。”
不知他有没有将自己演得当了真,但段景忱的确恍惚了一瞬。
他轻声叹息,说完要走,却又没立刻动身,千般万般的不舍,踮起脚,试探地凑近了段景忱的嘴唇。
将触不触的距离,他鼓足了勇气,却还是没敢亲下去,很小声地商量:“这个,当可怜棠儿好不好?往后,再不到王爷跟前惹王爷心烦了……”
段景忱没有躲避。
他闭上眼睛,大胆靠近。
亲上了,又似乎没有,轻飘飘地点一下,让人不能过瘾。
但说话要算话,他得了回怜悯,便不再贪恋更多,一件件拾起地上的衣服,转身离开了。
人还未到门口,却听见威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让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