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大夫,什么都不会,再说尊上,分明那么厉害,怎么能让我家燕公子受伤!……”
好久没听齐妩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这段日子还有些想念,可眼下齐妩说起个不停,燕琨玉倒有些无奈了。
他微微一笑,坐在桌前,给齐妩倒了杯水:“齐妩,别生孙大夫的气,我的伤已经好多了。”
“你就是对谁都好,受伤的才总是自己。”
齐妩又喋喋不休说上了轩辕丘这几日的事,连酸与蜕皮换毛一事都告诉了燕琨玉。
忽地有只麻雀儿从未关的门飞进来,在屋子里徘徊几圈,最后朝着燕琨玉飞来。
燕琨玉一眼认出这是他和师尊之间传信的纸乌化作的鸟。
“对了,燕公子,你不在这些日子,这只鸟总在行梦楼上方,动不动就站在树枝上,是你养的鸟吗?”
燕琨玉摇摇头没回答,而是伸手让那只鸟落在自己手指上,“齐妩,我有些饿,你能帮我去膳房拿些吃的来吗?”
“瞧我这脑子,膳房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拿!”
齐妩一拍脑袋,转身满脸笑意走出了卧房,步子都轻盈不少。
门被关上,行梦楼只剩下一人一鸟。
燕琨玉抬手轻触,那麻雀便成了一张纸做的鸟,静静躺在掌心中。
将纸摊平,燕琨玉看到上面的字,愣了许久,嘴角的笑意彻底凝固,疑惑看着纸张。
【玉儿,你与我所说的《永芳经》,并无洗髓换骨的本事,练此心法之人反倒有性命之忧。若有危险无法回信,三日后,我在轩辕丘外候你。】
信中师尊语气温柔得像是变了个人。
燕琨玉来不及感受这一份迟了一百多年的师徒情。
但他知道师尊裴叙在这种事上从未骗过他。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怀疑九方渡。
只以为那心经第一页本就没写清楚名字,或许是九方渡给错了心经。
他将纸乌放好,动身去了游灵楼。
游灵楼此刻灯火通明,燕琨玉自以为不过是个误会。
他手中还握着半块玉佩,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既已爱上九方渡,定是要将玉佩作为定情信物给对方的。
只可惜第一天来轩辕丘就碎了两半,不过被他修缮成两部分,他和九方渡一人一半,也算浪漫。
如此想着,燕琨玉站在了游灵楼门前。那门关的并不严实,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尊上,我已经将诸怀的血炼成丹药,只等燕琨玉服下,解救他身体里那位仙君的三魂。”
“他只要按日吞服,加上勤练永芳经,三个月内一定会死,到时候仙君便会重生。”
是孙苍的声音。
燕琨玉半空的手顿住,站在原地,隐匿了气息。
“不急。”
九方渡的声音沉静,冷漠。
“尊上,已经没有时间了,太羲宗那位已经在轩辕丘下等着了……还是说,您之前骗我,您真的对他动了真情?”
燕琨玉的心提到嗓子眼,几乎屏气等待着审判。
不知等了多久,他听到九方渡的声音。
“对他好不过是因为他躯壳里装着的是仙君的三魂。他对本尊而言,不过是个玩物。等玩够了自然打碎他的魂魄,本尊要的不过是他这具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