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靓觉得颜博说的有道理,魅力大小的先不考虑,关键就是把司徒璞这样一个表里如一的单细胞生物变成一个怨妇,她是怎么也不想见到的。等司徒璞再来溜须献殷勤时就想顺台阶往下爬,想让这件事儿不了了知就算了,可人家司徒璞是个正经人啊,一板一眼的非要个明白。
他一边帮色靓整理笔录一边貌似不经意的问,“还生气吗”
?
色靓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生气了,你以后随时随便亲吧;生气,你以后别在我跟前儿出现,咱们继续僵着吧。
司徒璞见她还是不开口,豁出去了,也没管旁边有没有人就把她堵在角落,“那,我可以为我的行为道歉但我不后悔”
。
色靓琢磨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
司徒璞见她还是不说话,急了,“我都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咱俩一人退一步,我以后再也不做你不乐意的事儿了行不”
?
色靓很崩溃,他非得要个准信儿吗?
还是不说话,司徒璞破斧沉舟的把眼睛一闭,“得,我豁出去了,要不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好好给你跪下,行不”
?
“啊?”
色靓听他这话说完,憋笑憋的五官都扭曲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能耐,竟然把他逼成这样了。
司徒璞却笑开了,“祖宗,这半个月了你终于赏小的一个‘啊’了”
。
这个牛b哄哄光膀子拎人脑袋的纯爷们儿,就因为色靓一个‘啊’乐的像吃到奶的小婴孩,眉眼儿舒展含笑,长出一口气。
色靓看着,心里的罪恶感很强烈,看,他多好敷衍,多容易满足,过去三年她使出全身解数讨好另一个男人却什么也没收获到,谁先爱谁先输果然是个硬道理。
“那说好了,以后不准亲我。”
色靓终于说话了。
“行,行,你是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徒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早晚有一天她得上赶子亲自己。
司徒璞还是不了解她啊,其实色靓是这样一个人,你要是觉得做这事儿她可能会生气,那就得提前问清楚准备生几天气,她说几天就几天,日子一到,她主动跟你说话,但色靓不爱生气,知道她这毛病的人也不多,颜博知道,几年之后的司徒璞也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她用这招儿对付他照样好使。
所以在很久之后,司徒璞同学认真剖白自己怎么就被色靓吃的死死的,得出,不仅她的眼泪治的了他,还有这不说话置气的烦人劲儿。
周末,色靓例行回父母家,一进门,就见爸爸对她打了个手势,色靓悄无声息的跟着进了书房。色净脾性温和,酷爱摆弄文房四宝附儒雅,色靓从小跟着他学毛笔字,一手瘦金写的颇有风骨。
六岁那年,色靓进少年宫学习弹钢琴,那时候还是外科医生的色净和银行小职员的章桂丹生活条件很一般,买不起钢琴就用硬纸壳画了琴键练习,其实很多学钢琴的孩子都用这种方法,但是色净却觉得对不起女儿,所以在生活稍稍好一点之后,借了一部分钱给色靓买了一架钢琴。
“靓靓,爸爸还记得你小时候给爸爸弹的第一首曲子是一闪一闪亮晶晶吧。”
色净一壶六安瓜片刚刚泡的香气四溢,“真没想到长大竟然当了警察”
。
色靓歪在转椅上摇,爸爸温和无害一向比妈妈容易沟通,“嗯,要不是我妈反对,我也从医了”
。
“呵呵。”
色净笑,“当警察是公务员铁饭碗,除了挣的少点儿还是不错的,比我和你妈有发展”
。
色靓知道爸爸有话要说,便坐正了身体。
“靓靓,赵越,就是吕白的母亲,上个星期已经确定了是胃癌晚期”
。
色靓神情一凛,她跟这位年青贵气的妇人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她表现的十分喜爱色靓,也不知道是知道她与吕白的关系还是想成心撮合。
“爸爸想说,不管是医生还是警察手里经过的人命都不少,生命无常没了就没了,如果你跟吕白分不开那就快点定下来吧”
。
色靓没有开口,她该怎么说,说自己跟吕白有太多的不确定,并且正在考虑中?
色净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吕白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虽然我并没有正面了解过他,但我知道这几年你过的不顺心,不过赵越现在已经知道你跟吕白的关系了,她如果提出什么要求,我看你还是尽量满足吧”
。
色靓点点头,也没有深究到底是谁把她和吕白的关系透露给赵越的,面对生命她不能不点头。
赵越的确十分喜欢色靓,做生意的人总讲究一个眼缘,她第一次见到色靓看吕白的眼神就敢断定儿子的幸福在这个女孩手里。她讨厌陈盛苇,不光是因为出身,也不是当年她为了出国放弃了吕白,而是家教的问题,他们两个受教育方式相差太大,将来日子过的肯定安稳不了。
剩下的三分之一胃,挺了几年之后终于开始威胁她的生命了,她没有告诉吕白,她不想让儿子担心,那天她威逼利诱吕品后才知道吕白这三年竟然与自己一直相中的女孩交往,从小到大她并没有把过多的心思放在吕白身上,生命临到尽头的时候就想做些事情,于是,她主动找了色净,希望有时候两家人可以坐下吃顿饭,并没有别的要求。色净是她的主治医生,对她的情况很了解,基本上不会拒绝她这个要求。
然而,真正凑到一起吃个便饭却受到重重阻碍,先是吕白工作太忙安排不好时间,之后又是许晶莹遇到了一件让色靓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遭遇,色靓的命运从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