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这下不管真假,再也不敢怠慢,立即派伙计又跑了一趟京兆尹衙门,把京兆尹给叫了过来。
然后战战兢兢地把锦袍与玉带捧出来,跪在地上求饶。
战承瑾衣裳也不穿,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翘腿坐在柜台上,让京兆尹给一个交代。
京兆尹将鸿宾楼掌柜,还有两个美人给带到一处,问清事情来龙去脉,料定这嚣张粗鲁的女人,跟后面跟进来的那个小厮怕不是一伙的。
但是两人的来历,一时间却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派了衙门里的所有衙役,手边的所有差事儿都放下,满上京搜查二人下落。
一时间,折腾得四处鸡飞狗跳的,蛮热闹。
战北宸从军营里回来,还以为衙门在搜查什么要犯,命人去打听,方才知道战承瑾挨揍之事。
而且,战承瑾还在鸿宾楼里犯浑,衣服也不肯穿。
战北宸与战承瑾之间交情不错。
战承瑾每日不学无术,除了喝花酒,就是喜欢与战北宸吃酒聊天。
一个聊女人,一个聊战场上的男人,互不感兴趣,性格又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却能出奇地聊到一起。
于是战北宸径直去了鸿宾楼。
掌柜跟两个美人跪在战承瑾的脚底下,将头快磕晕了。
战北宸沉着脸,将衣服往战承瑾身上一丢,战承瑾就乖乖地穿上了。
京兆尹简直像见了救星一般,将整个案子又跟战北宸说了一遍。
战北宸心里有点幸灾乐祸:“让你少去招惹那些风尘女子,你偏生不听。如今可知道,你若没有银子,她们会立即扒光你一层皮。”
战承瑾满不在乎:“我跟她们原本就是皮肉生意,她们脱我的衣裳,我一点都不在意。我要找的,是那个凶悍的婆娘,竟然跟我使下三滥的手段,我跟她没完。”
战北宸哼了哼:“你这样兴师动众的,小心被人弹劾到父皇跟前,免不了受责罚。此事便交到九哥的身上,我让手底下弟兄替你暗中留意。休要再胡闹。”
战承瑾没趣地撇撇嘴,指指下面跪着的掌柜:“那他们三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呢?”
“此事他们也是被人误导,小惩大诫即可。改日你来九哥府上,九哥陪你吃酒压惊。”
“一言为定,我要吃你酒窖里藏着的那坛子梨花白。”
战北宸一口应承下。
战承瑾懂得见好就收,系好腰带,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趿拉着鞋子,踢踢踏踏地回府去了。
战北宸吩咐下去,命人暗中搜查这两个逃之夭夭的施害者。自己并未放在心上,返回了九王府。
沈清歌从鸿宾楼回来,还不知道事情已经闹腾得挺大,与涵宝吆五一起,就着鸿宾楼里打包回来的水晶肘子,腊味糯米鸭,吃了点小酒。
当着吆五,两人心有默契,对于打人这件事情绝口未提。
战北宸回府之前,三人就风扫残云一般,将酒菜一扫而尽,然后各就各位去了。
吆五肠胃不太好,那糯米鸭凉了又不太好消化,于是胃口有点隐隐作痛,他决定等会儿要是不好的话,就去沈清歌那里一趟,要点胃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