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会怪他是懦夫,说不定会怀疑他贪生怕死。他心里纠结不已,如摧如绞。
手指冰冰凉凉的,郑祈一直未感觉到痛,直到温萦从怀里拿出一盒膏药,小心给他涂抹上,他觉得有些刺辣辣的,但无关紧要,他的心被一阵暖风抚平。
“这手还要握刀呢,千万别留下疾。”
她轻轻吹了吹,清冷的脸庞在烛火映照下有淡淡粉晕,表情笑吟吟的。
不,她笑容是真心的,人也是真心的,绝对,绝不会是坏人。他笃定想。
平乐急急忙忙赶来,原本焦急的神色,看到眼前画面一惊。
表小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自幼服侍温萦再清楚不过,一般露出这样的笑容,心里就是在算计人,要使人吃苦头的。
眼前这位年轻男子,虽然看上去有几分俊美,但是傻愣愣的。他衣饰华丽,可不要是什么高官子弟,万一得罪他,牵连到郎君可了不得。
“甄甄举人。”
平乐出声提醒道。
郑祈认得平乐,知道是萧家的侍女,随即避嫌抽回手。
“你回去后,记得仔细擦药!”
温萦提醒说。“明日早晨记得一定要过来,我们一同回城。”
她笑弯了眼睛。
待门一关上,立马转换了一副面孔。“都怪萧椯!若他上次肯配合我下药,也犯不着今天还要赔笑。”
她气愤说。
平乐连忙给她斟茶,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瞧这郎官的人品,应该不会泄露出去。”
不免安慰道。
“我同他无甚利益纠葛,说不定那天就随口说出去了。”
温萦蹙眉想。
虽然郑祈人品看起来还不错,但有时候她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克她?每次遇到他,准没有好事发生,事后她还要耐着性子哄他。
等空闲了她必须得再翻翻神医的药典,她当时默录了下来,印象里好似有一种针灸法子可以使人失忆?但她不会施针,必须得好好练练才是,只要哄好了他,日后找个由头多扎几针,大概没事罢?
须臾,她从榻上翻身而起。“平乐,去帮我找一套萧家衣服。”
“啊?”
平乐惊道。
“我明日就要回程老师家,今后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得好生和椯道个别。”
温萦认真说。
今日有高泉的耳目在,萧椯为避嫌是不能来见她了,就连平乐的打扮也格外素净,就像一个普通的粗使丫头。
“表小姐当真是想郎君?”
平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