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遂安是由王五背着下了楼,又抬进了马车,而反观王宴礼,除了脸色略红走路比平时慢些也看不出异样,不过知君知道他应该也醉了,毕竟她是亲眼见着他喝下那么多酒的,还有他现在看人的眼神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反而像是一汪潭水,温柔的不行,这若是让仰慕他的小姑娘看到,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知君回去的路上一直胡思乱想着,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忆着王宴礼在她上马车前看向她的眼神,等她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脸上热,看了眼躺在对面的陈遂安知君无奈的笑了笑。
到了沈府,知君命门房把舅舅抬进了飞鸿轩,知君守了会,见他一直睡着就命人看好他,自己先回了梅香馆。
知君到了房间就躺在了贵妃榻上,初桃见她这样就问道:“姑娘舅老爷带您去了哪里吃饭,把姑娘累成这样?”
知君有气无力的回道:“他那是带我去吃饭的,分明就是叫我去当劳力的。”
“姑娘以前不是就爱跟着舅老爷出去的吗?以前每次出去姑娘都能高兴好些天。”
“那是在临安,可现在在京城,京城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人,到那都要坐马车,我都想骑马了。”
知君觉着自己好像已经忘记骑马时的感觉了。
春杏想了想道:“奴婢也觉着京城虽繁荣,却没有临安好,在临安人是放松的,可在京中也不知为什么感觉人人都绷着神经过日子。即便是在这大院里,人人都要长颗玲珑心才行。”
知君听了初桃的话陷入沉思,这京城虽好,却不适合她,上世她在这京中困了一辈子,这一回她一定要逃出这里,眼下没办法,先一步步来吧,距离她及笄还有两年,及笄后祖母定然会给她张罗婚事,再多陪她几年这个借口到时候一定不好用,这两年她要早做好打算,到时候是在不行她顾个人成亲也成啊!只要她愿意想来祖母也乐意成全,不过这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直到未时三刻知君才去了福寿堂陪两位祖母用晚饭。
饭桌上外祖母问了舅舅是因何喝醉的,知君知道外祖母聪慧,她是极其了解小舅舅的,知君便也没有瞒着外祖母,只挑着把能说的告诉她,接着又问了明日宴客的事,转移了外祖母的注意力。
用完晚饭后谢老夫人就赶着知君和陈老太太回梅香馆,说是要养好精神明日好陪客人。
回去梅香馆的路上知君问陈老太太道:“外祖母,你可有帮小舅舅想看好人家,你给我说说呗!”
陈老太太狡黠的笑着看着知君道:“是不是你小舅舅派你来刺探军情的?”
“外祖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可是一直都站在你这边的,就是看着小舅舅那难受劲,就想着先问问我未来小舅妈可能是谁家的姑娘。”
陈老太太见她这样说便道:“我之前是替他想看了几家,那几个姑娘是真不错,不过眼看着人家姑娘年纪到了都定了亲,你小舅舅就是不松口,我在临安看着心烦就跟着来了京城,不曾想到京城他竟然松口了,我之前还留意过几家门第虽不高却也是世代都在临安的读书人家,有临安的李家,他家开私塾,父亲祖父都是教书先生,那姑娘家行第四,长得很是齐整,性格也好今年刚满十七。还有一个是临安城西那家很有名的药店叫罗生堂你可知道,就是他家的二女儿,跟着他父亲学医的,有次我不舒服就是那姑娘上门给我看的,我瞧着很是不错,悄悄让人打听了,那姑娘十八了,提亲的人都踏破了他家的门槛,那姑娘一心学医就是不愿嫁人才留到现在。”
说着就到了梅香馆,知君先扶着老太太去了中堂,坐在了中堂的罗汉床上。
知君听了半天都没听到前世的那个小舅妈,想了想又问:“外祖母就这些吗?还有吗?”
老太太想了想道:“倒是还有一个我最中意的,她祖父曾官至从二品是前吏部尚书赵幽,不过他中年丧子,深受打击,早早辞了官带着孙子孙女回了临安老家,孙子孙女都是被赵尚书亲自教的,品性、学识都不一般,特别是他那个孙女,是临安有名的才女,不过她很是低调,很少在外露面,还有些闺阁小姐嫉妒她的才名故意说她貌丑的,我确见过那姑娘,长得比我年轻时也差不了多少,我原想着说与你舅舅的,可这次来京前我听说是赵老尚书的夫人病重,老夫人临走前想看着孙女出嫁,因此我想着那姑娘现在怕是已经许了人家了。哎!怪你舅舅没福气啊!”
知君闻言确笑了笑,对陈老太太道:“外祖母,我有直觉这位赵姑娘一定还没许人家,您老人家赶紧写信给大舅母,让她先去打听一下这位赵姑娘现在的情况,若是还没许人家,就让大舅母先去探探人家的风声,您就和舅舅赶紧回临安,我感觉小舅舅一定会喜欢这位赵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