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视线收回,落在他攥着她手
腕的手指。
顾清淮手指细细长长,手背青筋明显,皮肤是真的白,腕骨从袖口滑出一截,精致而线条分明。
“不跟你说了,”
顾清淮低眸对着电话讲,“猫猫要咬人了。”
等顾清淮挂电话,钟意已经放弃挣扎,脸红得跟西瓜瓤一个颜色。
他松开手,眼眸清亮也坦荡,声音带着哄人的意味:“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语气里有逗弄小孩子的坏,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和纵容,像是在给炸毛的小动物顺毛。
钟意脸皮薄得吹弹可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顾清淮随手抽了张纸巾,擦过她沾了果汁的嘴角:“慢慢吃,我不跟你抢。”
年轻警官眉眼间还是有淡淡的笑意,衬得那双令人心动的漂亮眼睛越明亮,让人不敢直视。
坏蛋温柔起来的时候最致命。
钟意转过身,这才现她坐的的位置很为微妙。
顾清淮两条长腿一伸,她人就在他两条长腿中间。
她就不信,他没有意识到,刚才算是间接接吻……
他是不介意,没有想到,还是对她……
不能想,想想就脸热。
大学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太少。
以至于她清晰记得每次见面、每个相处的细节。
要记在日记本,要认真珍藏,要翻来覆去地回想、通通刻在脑海。
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想要放弃的时候,翻出来看一眼。
提醒自己,你还有他,总不算太糟。
他去部队之后,其实每年有年假。
但他不能休,又或者休不了几天,就要匆匆赶回队里。
如果能见面,或者是在他家,或者是在她狭窄的出租屋。
最满足的时刻,是他来接自己下班,和好吃的一起等自己。
那会吃的不是舒芙蕾,是大份的黑糖炼乳刨冰。
带蜜豆、小圆子,他太懂得她的喜好,总会嘱咐老板,加两份珍珠。
也是她喂他,勺子递到他的嘴边:“顾清淮,这个好好吃!”
顾清淮乖乖低头吃掉,自己觉得好吃,就想给他吃,她开心问道:“好吃吗?甜吗?”
顾清淮抬眸看她,空气在对视中变了味道。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他低头吻下来。
嘴唇是凉的、冰的、湿润的,带着刨冰的甜,软得不可思议。
“我不想吃甜的。”
“我只想亲你。”
耳鬓厮磨,在令人脸热的亲昵中,她不自觉搂住他的脖颈。
他在部队,剪的是标准的寸头,眉眼五官清晰没有遮挡攻击性更强。
那些茬刺在手背,不像少年时柔软,一身凛冽的、不可捉摸的军人气场。
被他抱到腿上,两人面对面,额头相抵,他吻得越温柔,总是很照顾她的感受。
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看他吻她时低垂的睫毛,好长,还有耳朵尖都红了,好可爱。
悄无声息融化掉的,除了那份黑糖炼乳刨冰,还有她软绵绵的心脏。
害羞到快要喘不过气,轻轻推他肩膀却也使不上力气。
坏小子不看她脸红到抬不起头,不知道放过她。
她的脸埋进他的颈窝,气息清冽,像是离开水的鱼,小口小口平复呼吸。
顾清淮偏过头亲亲她的耳朵,下巴抵在她肩侧轻轻笑的样子,简直是个浪荡公子哥。
他眉眼间的风流气让人脸红心跳,声线不像平时清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