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顾清淮就是有让她脸红心跳心绪起伏的本事。
她忍不住想,自己的背影,会不会像是脖子上架了圆溜溜的大番茄,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红。
钟意慢吞吞捞起自己卫衣的帽子,扣到脑袋上。
而后,帽绳一扯一系,紧紧的,包裹住大半个脑袋。
她努力平静,挖了一勺舒芙蕾,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治愈。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又突然想起这勺子刚才顾清淮用过。
卫衣帽子密不透风,脸颊的温度在不断、不断升高。
让她如同蒸锅上的小笼包,快要冒热气。
她慌乱得快要打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可是顾清淮云淡风轻:“钟导。”
钟意没好气地回头:“又干嘛!”
卫衣帽子系得太紧、以至于她脸上一圈可可爱爱的褶。
顾清淮冷不丁被萌到,忍俊不禁勾起嘴角,被钟意恶狠狠瞪一眼,又抿回去。
他说:“我还想吃。”
钟意气得眼睛瞪滚圆。
顾清淮看起来像个光风霁月的大帅哥,实际上眼缝里都透着坏。
他好整以暇地看她害羞,屈尊降贵地抬了抬下巴:“用你手里那个勺子。”
钟意羞恼到快要爆炸:“我刚才没有注意!我不是要和你间接接吻!”
顾清淮一副这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挺无辜地眨了眨眼:“刚才我们间接接吻了吗?”
钟意无意识,牙齿咬着下嘴唇,嘴唇红得仿佛要滴血。
一双浅色猫眼清凌凌的,配合鼻梁上的淡色小痣,清冷又倔强。
果然温柔不到秒!
他就是在故意逗她!
还笑!瞧瞧那副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坏样子!
钟意放下手里的甜点,拎起怀里的抱枕作势就要打他,却被顾清淮手臂一伸摁住脑袋。
他个子高腿也长,与之成正比的,还有手臂的长度。
也就导致,当他摁住她的脑袋,她根本就是无用挣扎硬是碰不到他。
顾清淮笑得肩膀微微颤,都笑出声音了,干净清冽的少年音色。
钟意从他手臂的阴影里看他笑得花枝乱颤,牙齿整齐,唇红齿白。
这哪是警草,警花还差不多,全市公安干警上千,哪个能比他更出挑更惹眼。
就在这时,顾清淮的手机响起。
她刚想偷袭,就被他眼疾手快轻而易举单手捏住两只手腕。
肌肤相贴的触感猝不及防如此清晰。
手腕那处的皮肤薄,他掌心的温度没有障碍,瞬间传至四肢百骸。
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粗粝的枪茧,似有电流,让心尖颤酥酥麻麻。
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在脑海回放。
也曾被他捏住两只手腕按在头顶,把她抵在门上霸道地亲吻。
是他去部队之后,隔了一年半才见到面的那一次,没有支撑,她快要承受不住。
看起来禁欲又清冷的武警小哥哥,挺直鼻梁抵在她耳廓,哑着声音说,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
钟意回神,那些令人脸热的回忆挥之不去。
顾清淮接起电话,声音里有未散的笑意,格外清越磁性。
电话那边,中气十足的一声喊:“队长!干嘛呢?”
是邹杨,这小子拆弹兴奋得睡不着,到顾清淮这里找共鸣来了。
顾清淮笑着看钟意一眼。
钟意气急败坏的样子,震慑不足可爱有余,像只露出爪牙的猫咪。
他音色干净清爽,有些愉悦:“逗猫。”
那字音被他咬得清晰,莫名缱绻,钟意热得像是回到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