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来都对姜映梨的医术充满了太多惊奇。
也期待着她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
姜映梨垂眸,静静地诊脉。
而,越是诊断,她的心就愈发沉了。
虽说她穿越以来,的确见过很多很多不一样的脉象,但其中最令她深刻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萧疏隐,他体内有毒,影响了他整体的脉搏,是一种强中藏弱的,而且是逐渐被吞噬的。
就如他的外表一般。
强势,内里却被毒素侵吞,却又不露痕迹。
另外一人,虽然很久了,但她实在是难忘。
那样弱中持强,却又生生被强压下去的脉象,就如他那个人般叫人难以忘怀。
姜映梨抿了抿唇,神色略有些几分凝重。
“如何了?”
于信紧张地追问道。“主子的身体可有好转?”
姜映梨喉咙如同堵了块石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她才慢慢道:“脉象……细弱,犹如风中残烛,水中涟漪,需得好生调理。”
这话起了个头,后面的话就很顺当地吐了出来。
闻言,于信和侍从两人的面色都陡然大变,刚要继续发问,就见他们主子手腕翻转,蓦地抓住了姜映梨想收回的手。
男子的手只有指尖略有些薄薄的茧子,此刻抓住了她一截雪白皓腕。
于信脸色略变。
姜映梨也是神色一凛,她勉强挤出笑容,“公子这是何意?还请放开我。”
男子眯了眯眼,眸光如电,紧紧地锁着姜映梨,薄唇微启,慢慢道:“我曾听闻,这病人的脉象之于大夫而言,就如声音之于瞎子般明察秋毫。”
“不知可是真的呐?姜大夫?”
姜映梨一愣,心不由一阵阵地往下沉。
她感觉握着她腕子的手在收紧,紧得她都无法挣脱。
“你——”
她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只能在心里暗暗唾骂于信。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的主子竟是这人。
要是早晓得……
她闭了闭眼。
真是该死,她怎么就牵扯进这样糟糕的事情里了!
男子不以为然,他的目光扫向于侍从。
对方秒懂,当即就拉着于信匆匆退了出去。
于信还满脸不解,一步三回头,待得看到侍从把门关上,拉着他退离到安全距离。
于信才终于忍不住道:“主子,主子认识她?”
毕竟他都还没跟主子禀报姜映梨的姓名身份,主子如何会知晓呢?
而且,他跟姜映梨走了一路,可没见她有过那样的表情。
她看起来,似乎还挺害怕的!
要知道,先前他把刀子抵在姜映梨脖子上,都没见她有过恐惧惊慌的神态的。
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是比不得主子的威严霸气的。
不知怎地,他就想起之前来接人那位侍从,回禀后又换了一位。
他已经脱离主子身边太久了,就连认识的人都换了一茬又一茬,实是打探消息都没地方了。
侍从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耳朵,道:“……谁知道呢!”
“不过,主子的事情,你也少打听。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就被主子信任有加,派出去做任务,如今平安归来,主子后头定是忘不了你的功劳的,一定会有重赏的。”
于信抿了抿唇,只转眸看向屋内,神色略有些隐忧。
侍从见他这表情,转了转眸子,宽慰道,“咱们主子至今还没娶亲,府中更是连侍妾通房都没有。都说是咱们主子体弱,咱们主子又是个宽厚之人,舍不得耽搁那些姑娘……”
“如今这一耽搁,转眼就二十有五了。谁家主子这个年纪不是,妻妾成群,子嗣绕膝的……哎。”
顿了顿,他觑着于信道,“你这回虽说是为了给主子找大夫,是存了一片忠心的。”
“但这姑娘看着美貌惊人,又通岐黄之术,能待在主子身边的话,今后少不得挣个好前程,届时也少不了你的提携之恩的。”
这就是默认主子看上了姜映梨了。
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