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言诬告,可有证据?”
弘昼冷笑,“尔可言?”
弘晈沉默。
“平西府异常奢华,臣曾见平西府铺设金砖,珍馐美馔,金银珠宝,无所不有!”
弘昼道。
“不过当年毓庆宫旧物,皇上曾也住过,皇上住前毓庆宫旧物先帝便赐予我,和亲王此话何意?”
弘晳冷笑问,“皇上住进毓庆宫之前之旧物,便归我继承,和亲王莫不是眼红妒忌便要诬告吧?”
“我为何诬告汝?”
弘昼道,“皇上,去理亲王第中搜查便可得知。旧物可说,金砖如何说起?先帝赐金砖于理亲王乎?”
“实属诬蔑也!”
弘晳道,“金砖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岂是我可以得到?和亲王也不想想如何说出这种话来!据我所知,和亲王府最是繁华奢侈,伯牙绝弦之音,锦帛撕裂之声,古董破碎之声每日如听戏,珍珠戏鸟,弃掷逦迤,亦不甚惜。和亲王府不知如何美女如云,倒可与皇上后宫一比!财政收入支出,和亲王府独占鲨头,岂是我可相比?且和亲王鱼肉百姓,我曾听闻一日他携福晋出游,不知怎么就跑去
几个小村庄搜刮民脂民膏,还命手下凌辱良家少女!再次之后,和亲王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放纵手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和亲王并未受到责罚,外面便传闻是皇上包庇。依臣所见,定是与宗人府、六部都有勾结,才逃过一劫!”
“皇上,和亲王早就记恨理亲王,如今自己作恶多端,您若不惩戒,和亲王就敢造反啊!”
礼部尚书讷亲收到弘晈贿赂的银子,故辩。
“臣同意讷大人的说法。”
又有一位大臣站出来,“说理亲王勾结昌平县令事大,和亲王勾结宗人府、六部何不大乎?”
弘晈所言此事果真,弘昼是靠着弘历的包庇才逃过一劫,如今又反被诬告勾结。他知晓不能承认包庇,但是勾结事假,包庇是实,他不敢让弘历颜面受辱。弘晳是明摆着冲着弘历而来!如今自己承认勾结,倒保全弘历颜面,但是自己又心有不甘,一时竟想不到如何对答。本来还是跪着,忽然站起来走到讷亲身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敢诬蔑本王,本王与你无冤无仇,怕是与理亲王勾结故意来诬蔑本王!你说的什么声音珍珠,本王一概不知!”
讷亲没想到弘昼会来打他,更何况这是在朝堂上,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实在有失身份。福彭、弘晓和允禄连忙拉住弘昼,奈何弘昼年富力强,挣扎一会儿就继续殴打讷亲,嘴里还得意道:
“叫你诬蔑本王,知错了吗?你诬蔑本王就算了,还敢诽谤皇上,是不要命了吗!”
众臣劝,弘历坐在龙椅上默然不语。直到弘昼累得大汗淋漓,讷亲不敢反抗弘昼,故被打得鼻青脸肿,这时候弘历才象征性制止:
“别打了。朝堂之上,其容尔等嬉戏打闹,成何体统,说出去叫人笑话!至于是否存在勾结,朕派庄亲王、怡亲王以及平郡王前去调查,此事待议。”
若非弘昼忽然殴打讷亲,也许弘历不得不惩罚弘昼。如今弘昼还是紧要关头,弘历弃不得。弘昼本来势在必得,却没想到弘晳挖出自己的事情,又有讷亲添油加醋,气不打一处,故行事冲动。眼睁睁看着弘晳逃脱,心里头实在不甘。退朝后,弘昼依旧跟随着弘历,抱怨:
“我那些事情您也知道,这理亲王不知从哪里得知,就想着反咬我一口。莫不是他事先察觉到今日要弹劾,特意去准备?”
“莫是你家中有人泄密?”
弘历冷冷问,“先前你提到花氏姐妹,如今我看来,倒不止她们。尔第中信任之人,莫非就是内应?”
“奴才已让府中二位福晋严查,想必一定可以揪出底细来!”
弘昼道,“本来今日是可以成的,一定是理亲王提前得到消息,才会早有准备!假信息的事情也许他已经知道了,若要将他扳倒,还需重新想一策!”
“扳倒理亲王的事情,朕就交给你和平郡王。”
弘历拍拍弘昼的肩膀,“你们二位是朕的左右手,朕登基之初,必定有许多艰难,只能依靠你们二位。你们一位是朕的亲兄弟,一位是朕的挚友伴读,都是朕最信任的人。帮朕之前,也要保重好自己,千万不要被奸人所害。身边小人,一定防范。知之,或诛或留,你自己做主。你的事情我不多管,但是朕的事情,千万需要你!”
“承蒙您的厚爱,奴才万死不辞!”
弘昼道。
返回途中,弘昼紧皱眉头,想着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主子,怎么愁眉苦脸的?”
楚桂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