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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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温度表在入伏之后飙升到了32度,司然八点不到就被热醒了,进餐期间,看到宋婶连续搬了好几篓黄桃进来,她放下筷子迎上去,“还有吗?我来帮忙。”
“你小姑娘就在家吧,别又晕喽。”
司然感觉自己是洗不白了,讪笑着说:“陆行言不是让我做罐头吗?我会削皮、切块。”
宋婶不大放心她,“千万别切到手了。”
“应该不至于。”
她尴尬地笑了笑,一早上醒来她就没看到某个讨厌鬼,疑惑道:“陆行言呢?又去钓鱼了?”
“没有。”
宋婶抬手擦了把汗,“他一大早在玫瑰园忙活,不知道回来没有。”
“额,回来了。”
司然望向日光下的少年,他今天可能不用往林子里面跑,戴着一顶清爽的浅棕色渔夫帽,换下长衣长裤,穿了套卡其色的工装衬衣短裤,左右手各拎着半人高的木桶,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玫瑰花苞。
她在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司然率先别过头,也不怪她多想,她早上好像确实说过一句喜欢,难道因为她喜欢,所以他特意去摘的?
“没事的话,可以去剪玫瑰花。”
他把东西倒在院子那口空出来的水缸里,又走了。
司然不大敢和他单独相处,短促地咳了一声,强调道:“我有事,我要做罐头。”
“噢。”
他这次倒没有强求。
宋婶看着他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得亏小言今年回来了,否则又要提花油给他母亲,又要做罐头,有得我忙了。”
司然闻声,这才发觉自己在自作多情,她抿了抿唇,把桌上的那几个碗端到厨房洗干净。
宋婶难得没有拦着她,拿起篓子冲她说道:“小姑娘,天气越来越热,树上的果子不经晒,再晚点就烂了,我先去忙,你在家别累着,能做多少是多少。”
“好的,您放心。”
她在院子里放了一盆水,把那些黄桃放进去,只敢用很小的力气洗。
院门再次被打开,她侧头望去,赵巧姝看清了她的脸,面目狰狞地咆哮道:“瞿司然!”
司然头皮一阵发麻,在电话里她可以硬气地和她断绝关系,可看到仍旧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的父亲,她便开始绝望地喘不上气。
赵巧姝这几天近乎崩溃,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不少,见她一动不动,她斥声道:“赶紧收拾东西给我回去!”
“我不要。”
司然鼓起勇气颤声回答,她在这里就挺好的,她不想当医生,当了医生,这辈子都要被她掌控。
赵巧姝做了两次深呼吸,放软语气,“我听你爸爸的,你不想当医生就不当,我不逼你,你跟妈妈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