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年前,我肯定会十分同情她,而且还会主动问她,我能帮什么忙。
但现在的我,早已清楚,这是前戏。
果然,这杯酒喝了之后,她的手压在我手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那眼神,又像那晚上,充满期待。
“小龙,油坊街有几个赌场,老韩那家生意特好,经常有几千上万的局,我们以表姐表弟关系进去,没人会对你起疑心,凭我十来年在街上的人脉,赢了钱也带得走,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女人,果然人精。
短短的时间,她就琢磨了一套出千赢钱的计划,她的很多想法,还真有点千门的味道。
技术好,的确能赢钱。
但赢了钱还让对方不起疑,赢了钱还能带得走,这就不是技术能解决的问题了。
如果赢得少,赌场是不会管你的。
但如果一次赢钱太多,或者经常赢钱,赌场必定会注意你,然后做局套你。
调查你,找你出千的证据,诈你,或者找高手与你对赌,总之,他们输出去的钱,是要从你手上收回的。
这些道理很多赌客想得很明白,但总会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会是例外。
白爷说,出千的人,就是拿着脑袋在玩,要是心存侥幸,你的命就快玩完了。
这不是吓人的话,“有命赢、没命花”
的那句话随时都在应验。
她见我一直没正面回话,有点急,“表弟,今晚我们就可以过去看看。”
我淡淡说道,“不急,时机成熟了,我会通知你。”
白爷说过,出千,只是千军万马围城后的最后一击。
当你技术不稳,考虑不周,心理不够强大时,一旦出千,就等于陷入地狱。
从庄园到这里,我对娟姐、对这条街、对她所说的赌场一无所知,匆忙出击,这种做法,是千门大忌。
出千是一个局,这个局怎么做应该我来决定。
晚上,我见到了娟姐的老公,三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身材瘦小,一米七的个子,显得很单薄。
娟姐介绍道,“李明,你那个事就是我表弟搞定的。”
他瞟我一眼,微微点头,“谢谢啦。”
很明显,他不愿意提起那件事。
我说都是兄弟,不用客气,也不再说话。
他手上拿着一份《足球》报,或者是转移话题,问,“表弟,你踢足球吗?”
我说我在学校时,还是校足球队的中场核心。
他问,“明天晚上欧冠决赛,你预测一下AC和尤文哪队能赢?”
我不由汗颜,读书时不想学习,和一伙踢球的偷偷跑到校外看足球赛,可自从来到滨江,我连一场球赛也没看过。
“姐夫,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好几年没看足球比赛了。”
他切一声,“经过我研究,我敢肯定尤文图斯必赢。”
娟姐冷哼道,“肯定个屁,上次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啥尤文一定会赢了啥皇啥马的,说一定会大赢一局,结果呢,钱被你输光了,还欠一屁股债。”
李明脸一沉,尴尬地瞪了娟姐一眼,“你们女人只知道胡搅蛮缠,分析输赢得根据球队技术,要从教练的角度考虑排兵布阵,表弟,既然你在大学踢过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脸一红,“我踢球时,是在高中。”
“那…你…”
他愣了好久。
“我没考上大学。”
好久,他突然轻蔑一笑,“靠拳头吃饭?难怪能把刘胖子搞定。唉,这个社会怎么啦。”
李明是把我看成是只会打架斗殴的狠人罢了。
娟姐一把将他推开,“滚滚滚,拳头怎么啦,你会讲理,你有文化,你怎么搞不定自己的事,还得我表弟帮忙。”
李明瞪娟姐一眼,“懒得理你。”
然后走进书房。
娟姐转身,“表弟,别在意哈,他这人自以为文凭高,结果屁都不是。”
我微微摇头,“赌球嘛,也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