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莫的表情义无返顾,“只请大人记住一句话佳莫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桑结哥哥好。大人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一定要相信佳莫。”
桑结怀疑佳莫精神出了问题,可凭借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又不像。他抓过佳莫手腕,却被猛然摆脱。
“或许世人还未意识到,大人自己更未意识到,但是历史会告诉后人,我们藏人中曾经出现过一位,可以同其他任何民族杰出人物媲美的英俊之才。嗡嘛呢呗咪吽!啊,我佛的珍宝呀,这句神奇的真言,不正是在呼唤着像桑结嘉措这样的人杰吗?珍惜自己吧,我能被这样一个人深爱过,该回了。大人,我默想《舍弃》那幅画,修不执两边的中观无他之法,行毁誉不计的般若无我之道。愿下一轮回……”
“佳莫,什么也别说了,我回去和梅朵商量一下,近日就完婚。”
佳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桑结打断了。
桑结离开时,佳莫相送,表情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泪流在心里。
然而三两天后,正当桑结和梅朵择日准备时,却传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拉昌汗与佳莫才仁将于三日后成婚。
“阿朵跟上,我们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梅朵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问什么?回来。”
桑结从里屋走出阻止道,只见他身体摇晃,如醉酒一般。
梅朵只得返回,扶丈夫躺下,她联想到其其格,真怕丈夫经受不住这次打击。这时传来旺秋的声音,她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一进门,只听堂姐大声喊着“她装得真像,是魔鬼,是狐狸精。格楚,阿朵,到时咱们去大闹一场,让大家都清楚她是个什么人。旺秋来啦,你来我就放心了,你劝劝他,让他别想不开。”
梅朵向进屋来的旺秋指了指卧床的桑结,旺秋轻轻走过去,只见桑结瞪着眼盯着屋顶。梅朵忧虑地说“阿佳的话虽然有点难听,可这事……莫说大人,连我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旺秋给桑结把了一下脉,“梅朵姐,大人脉象还好,需要安静地休息。”
边说边使个眼色,二人出去,掩上门。
最初天旋地转般的震惊,没有持续太久,桑结也奇怪,这次不像其其格那次的痛彻肺腑,但是巨大的谜团,犹如无尽的隧道,他努力睁大眼,却看不到一线光亮。难道她以前的举止作为都是装出来的?难道她的一往情深是在欺骗我?莫非这一切的后面,有什么隐情?他将这些年来的交往,一点一滴作了回忆,尤其细细品味了最后那次谈话,他惊讶地现,事到如今,他竟仍然坚定地信任她,没有一丝怀疑,只是对她委身于那个人,心中不免隐隐作痛。他慢慢坐起来,现天已大黑,暗想佳莫乃非凡之人,能做出如此惊人之举,必有一时不便明言的惊天秘密,不用太久,她定会告诉我谜底。
听到屋里动静,梅朵和旺秋进来,瞅着桑结气色好转,放了心。
旺秋突然想起,前不久,佳莫与小丽去药王山的事,那个诊断会不会是佳莫的?她将这个疑惑讲出,梅朵似有所悟地说“你一说我也忆起,给其其格做往生法事那天,她脸色不好,有两次捂着肚子。”
“怪我粗心,”
桑结幽幽道,“不过……”
吃饭时,桑结说道“这世上因果,有些一时难以参透,只可静观,不可搅乱。”
堂姐快人快语“桑结啦,旺秋妹妹等你这么多年,快点娶过来吧。”
旺秋低下头,一阵脸红心跳。事情明摆着,谁也没再说什么,塔布一家在京城,事情倒也简单了。
原来,佳莫向桑结说要分手的次日独自去了汗王府。
“阿伯近来可好?”
“谢谢小姐,在这种时候还肯来看望我。”
多尔济正在愁闷,见有来客,一下子兴奋起来。
佳莫意味深长地瞅着他,道“怎么?堂堂汗王丧气啦?那我阿妈岂不是白白远嫁准噶尔了。”
多尔济身子凑上“小姐此来必有要事。”
“阿妈派心腹送来口信,由她倡议,成立四方联盟,她代表拉达克,阿拉布坦代表准噶尔,还有安多七王爷和您代表的藏区,让我与阿伯联络并协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