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次在家里听着打上花火扫地,他在忙别的事,无意识跟着唱了两句。
她惊悚回过头。
不是因为这人居然愿意开口,是因为声线温柔得实在不像本人。
商忆指出这一点,他又变回平时那死样:“谁说这语言不温柔。”
她凑过去问:“你们都很喜欢看动漫吗?”
他就跟她说,他最好的朋友把eVa看了二十八遍。
“那你呢?”
“我没那么离谱。”
他答,“十几遍吧。”
商忆摇摇头。算了。
从二十八度的地方直接到零下。商忆冻得不行,拉开门就要上车,对住他的眼睛。
他率先移开:“右驾。那边上。”
她慢吞吞绕回去。
札幌昨晚下了两个小时雪,但经过白天的阳光照射,没有留下什么积雪。
猫猫趴在窗上,观察错落招牌。
十分钟,或许二十分钟,细碎的雪忽然降临。飘在眼睛和霓虹灯之间,贩卖机的灯光仿佛也被浸染一层雪色,唯有沿岸形态各异的小木屋辉映出暖黄,在夜雪里拥有某种如出一辙的温暖质感。 “白色恋人!”
猫猫指着窗外,“札幌有一个巧克力饼干工厂,对吗?”
“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样吗。”
“嗯。”
“……那我们明天去哪里?”
“函馆。”
“函馆。”
商忆重复一遍,“那你生日还在这里。”
连礼物都没有,这才第二个生日。她还好意思提。
算了。懒得说她。
“不住市区吗?”
“不。”
他不是那么高兴,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他不高兴会很明显,但还是有问必答。
猫猫真的无法无天。
她居然自顾自戴上耳机。
季允之忍了忍。
商忆继续趴在窗上。
“あなたを想ってるんだろう
you ap;be inside my heart
いつもあなただけの场所があるから
I hope that I have a p1anet your heart too”
(想起深爱过的你
你会永远占据我的心
在我心中永远给你留下一片空间
希望我在你心中也能拥有一席之地)
季允之是个笨蛋,在北海道怎么能不听《First Love》。跟风这种事,一定是有道理的。
商忆拿脑袋抵住车窗,在舒缓哀伤的音乐里,望住雪夜里异国他乡的街道,慢慢笑起来。
她要再去吃一点牛乳蛋糕和猕猴桃ge1ato。
季允之洗完澡,擦头时听见猫猫在外面这样对他说。
蛋糕和冰淇淋都比他重要。 这才第二个生日。讲不讲基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