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放心,我这里有一法宝可护住他二人神识。”
他说完,从手心中缓缓祭出一发着水红色光华的宝珠,“此珠乃太虚宗先天灵宝,蕴魂珠,用其护法可保神魂永固。”
离有琴眼睛亮了亮,先天灵宝世所罕见,也就太虚宗实力雄厚,能让谢玄安这么随随便便拿出来,她不免有些嫉妒。当然不是嫉妒谢玄安,而是嫉妒这些出生就是别人终点的世族子弟,宋槐玉不就是因为出身太低,所以被刘潜问之流拿捏吗?
“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刘潜问,张珩,你二人至我面前来。”
半柱香之前,这两人还在谩骂突然冒出的宋凛,坏了好事,今后再想针对宋槐玉就难了。而自从谢玄安冒出来后,他们从两股战战变成了汗如雨下,如今听到夫子点名,对视一眼俱是慌得跌坐在地,满脸惊慌失措。
宋槐玉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向来只会痛打落水狗,见刘潜问和张珩如斯模样,笑都要止不住了,为给夫子留下坏印象,赶紧止住了笑,走到二人身旁道:
“刘兄张兄,这才初春还未入夏,怎地就满头大汗了,夫子唤你们呢,还不赶紧去?”
宋槐玉心情颇好地抬头,恰好与看他的谢玄安对上了视线,他顿时弯了眼,眼底都是亮晶晶的感谢。
刘潜问知道,一旦被搜取神识,那他们的谋划全都瞒不住了,到时候学子们会如何看他们,学府会如何处置他们?若因此败了家族名声,他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张珩:张兄,别怪为兄不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夫子,学生有话要说!”
刘潜问胡乱爬到离有琴面前,跪直后斩钉截铁道:“夫子,假装丢失灵石陷害宋槐玉全都是张珩的计策啊!学生一直是不愿意的,奈何张珩再三相劝,学生这才一时糊涂,望夫子看在学生主动认错已有悔改之意下,从轻发落!”
还在想法子的张珩闻言,霎时间怒目圆睁,什么都顾不得了,冲过去就给了刘潜问一拳,在场的学子拉都没拉住,“你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你说什么昨日在宋槐玉面前丢脸至极,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我还劝了你!”
场面乱成一团,因学宫内学子无法使用灵力,两人依靠一身蛮力互相斗殴,张珩揍完人立即厉色道:“夫子!请搜查我二人神识!”
“你可要想好,若搜查神识你我可就全完了。”
刘潜问诿罪不成,咬牙附耳对张珩说道。
“那不然呢?让你把罪责全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刘兄,你我还没有这样好的关系!”
张珩本就是个冲动性子,脾气又急,盛怒之下是半点声音都没压,说出的话在场众人听的是一清二楚。
“还劳夫子尊驾!”
他嫌恶地推开刘潜问,又对离有琴高声道。
学生都这么“积极”
了,做夫子的哪有作壁上观的道理,离有琴对谢玄安使了个眼色,对方默不作声地将蕴魂珠拿了过来。
大能威压下容不得半分反抗,不管刘潜问再如何的不情愿,身体却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
蕴魂珠的水红色光华幽幽笼罩这这一方天地。
一炷香后,刘潜问和张珩逐渐清醒过来,意识聚齐后便见一张张嫌恶鄙夷的脸,再抬头一看,他们夫子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两人所作所为,如何共谋,又是如何编排辱骂宋槐玉的,全在方才以投息的形式让大家看了个清清楚楚。
“对不起夫子,我们错了!”
“对不起宋槐玉,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两人前所未有的默契,事迹已然败露,再狡辩也是无用功,不如诚恳些认错,反倒有转圜的余地。
事态发展到这步,已经不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了。
离有琴看了眼宋槐玉,对于这孩子来说,不管是昨日还是今日,都可以说是无妄之灾,她作为夫子,应该秉公处理。
她失望地看着刘、张两人,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学生,做出这种事真是秉性下作,阴毒卑劣。
如果真让他们构陷成功,那宋槐玉的处境和名声可就烂到底了。
“刘潜问、张珩,依照学府规定,欺辱同窗、诬陷他人,造成严重后果的应该退学处置。”
见两人面如死灰,离有琴顿了顿后道:
“但所幸今日发现及时,又有悔改之意,便罚手写一万字检讨,当着学府所有人之面念诵,停课三月,大比成绩为‘下’,此事我会上报学府,记录在册。”
完了,什么都完了,他们不仅回去会被父亲打死,日后再进好宗门怕是无望……
这跟退学有什么两样!他们日后要怎么在中洲立足!
不管两人如何的如丧考妣,学宫内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秩序,宋槐玉在经过谢玄安时,偷偷戳了戳对方后腰,“玄安你真是大好人!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他自认为声音语调都很正常,薛宴却觉得娇声娇气,难登大雅,在一旁听得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玄安只是为了查明真相,你不要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