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鸾没有接触过周海,对他属实没有印象,还有他娘周嬷嬷,惯会为虎作伥,明里暗里没少欺负她们主仆。
对于周海之死,温鸾只觉得意外和震惊,她更担心阿蔷。
现在的她,是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噩耗了。
带着暖意的春风袭窗而过,怎么也抚不平她紧蹙的眉心。
“小妹!”
呼的一声,谢天行突然倒挂着出现在温鸾眼前,双手各举着一捧迎春花,在空中来来回回的晃悠,“好看不?好看不?”
温鸾吓了一跳,见是他,无奈摇头笑笑,“哥,人家正心烦。”
“嘿呦!”
谢天行劲腰一拧,稳稳落地,接着翻窗进来笑嘻嘻道,“烦什么呢,和哥哥说说。”
温鸾重重叹了口气,“我在想阿蔷,高晟带人去找她了,也不让我跟着。是我连累了她,如果她有个……”
说到最后,话音已哽咽了。
谢天行头摇得波浪鼓似的,“不会不会,如果宋南一还有点脑子,就绝不会对阿蔷下手。”
“宋南一?”
温鸾愕然,“怎么会是他?难道不是叶向晚?”
谢天行瞪大眼睛,比温鸾更惊讶,“为什么不会是他?你和阿蔷情同姐妹,他明明知道你回京了,就是不透露阿蔷的消息,明摆着是要用阿蔷做坏事,只不过没得逞罢了。”
其实温鸾也曾隐隐约约有这个想法,所以她才去找宋南一,请他还阿蔷自由,
她还是不愿认为宋南一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他答应我放阿蔷走,他答应了啊。”
谢天行把那捧迎春花放在她手边,“你就那么相信他?哦,我知道,他肯定从来没骗过你。”
温鸾顿时语塞,她想起去年中元节时,宋南一说要带她逃跑,却是利用她给高晟设陷阱,一点儿口风都不透露。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回避这点,不愿细想,似乎只要她往深处想几分,那段恋情从头到尾就是错的。
她最美好的年华,最诚挚的真心,都变得那么的可笑,不值一文。
这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抬眸,是谢天行大大的笑脸,“又皱眉?小小年纪,心事蛮多,天下男人多的是,宋南一不好,咱们再找下一个,总能找到个不会说谎骗你的人。”
不会骗她的人,高晟么?真是讽刺,偏偏是他从来没骗过自己。
温鸾摇摇头,使劲把他的身影从脑海里抛出去,“天行哥,等阿蔷回来,你带她离开京城可好?”
谢天行反坐椅中,胳膊抱着椅背,下巴也搁在椅背上,“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把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赶出京城?妹子,你有事瞒着哥哥。”
温鸾一怔,勉强笑道:“哪有,我是、是……”
却说不出是什么。
谢天行双腿点地,咯噔咯噔前后晃悠着椅子,突然道:“前段日子
我去阳高县找过燕姐姐。”
温鸾头皮一炸,顿时如木雕泥塑般僵坐原地。
“一片废墟,双双毙命,松儿也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