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的吊梢眼都要睁成了个圆形,几个小太监分别按住他的手脚,铁制夹钳轻而易举夹上了他薄弱的指甲片。
声音高到能将人耳膜穿透的惨叫声,回荡在司礼监这座由破烂屋子改成的监牢内。
“啊啊啊,啊啊啊!”
窗外阴云
佚?
密布,空气仿佛都是黏着的,凌凤宴伴着张忠的惨叫开始攻心,“张掌印,你已入司礼监监牢良久,却不见高大伴传讯,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形势?”
“你,被舍弃了。”
张忠目眦欲裂,眼眸里密布血丝,随着第二个指甲被夹出,再次痛得昏了过去。
逼供崩溃
血腥味令人作呕,小太监们将所有窗户大敞,凌凤宴掀起红袍坐在了小太监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他微扬着下颔,冷眼看着他们将张忠弄醒。
窗外狂风大作,风肆无忌惮冲进屋中,乱了他的发,他想起昨日夜里,鱼浩神神秘秘同他说,女史让他传信的事。
女史真是多虑了,他从未想过要张忠的命,让事情无法收拾,有时候活着比死了痛苦多了。
他低头,瞧见张忠转醒,趴在长凳上宛如一条死狗说道:“根据账目记载,自张掌印负责掌管尚善监后,尚善监花销与日俱增,更是超出旧时十倍有余。”
“采买利大,张掌印动了心思不足为奇,可若再加上张掌印逼迫宫女当对食,甚至将人逼得跳了井等诸多问题……”
“张掌印焉和有命在?”
张忠狠狠瞪视凌凤宴,“凌秉笔,咱家不是被吓大的,你可有证据?”
凌凤宴从袖中掏出宫女们的供词,洋洋洒洒落在他面前,张忠面色变换。
“张掌印,你若招,地上这些东西,我便当做没有看见。”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在张忠张口前,他突地又道:“既然张掌印不招,那便将他的嘴堵上,继续行刑,我不想听他犬吠。”
早就被扰乱心神,有招供心思的张忠唔唔唔起来,他费力仰头,瞧见凌凤宴眼底的冷意,挣扎了起来。
小太监们按住他,一个、一个,将他的指甲悉数拔了下来。
每拔一个,张忠都要哆嗦一阵,到后来更是频繁昏厥又被叫醒,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浸到伤口中,更令人疼痛。
监牢里无人敢说话,直到凌凤宴走到张忠面前,“张掌印,招吗?”
张忠哪还有之前的志气,知道大势已去,猛地点头:“招,我招!招!凌秉笔,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