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蒋屹再次打断他:“平心而论,你觉得他尊重我吗?我现在跟你回去,你能确定他不再跟我动手吗?”
金石被批的哑口无言。
“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他。”
蒋屹道,“诚然我们身份地位有一定的差距,但不代表我就要像别人一样对他毕恭毕敬、卑躬屈膝。我不是他雇佣的服务人员,领薪水,看脸色。也跟他没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
金石想劝,却无从劝起。
他说的是事实。
从一开始就是杜庭政拘着他不放手。
“我惹不起,躲着他总是可以的。”
蒋屹说,“你回去吧,转达我刚刚的话。路上小心,金石哥。”
以前他也叫‘金石哥’,但跟今天不同。
以前他每逢这时候声线较弱气,末尾总带一点含糊音,多说几句就好像在撒娇求助一样。
不似现在冷冷地,眼神带着疏离感。
金石不走,也不想让他进去。
“杜庭政派你来请我,”
蒋屹问,“还是抓我?”
金石想起来杜庭政答应过他,不再派人抓他,他们之间已经为这事闹过两次。
“当然是请。”
金石站在台阶下,仰望着他寒涔涔的下颌。
“既然是请,那我应当也有拒绝的权利了。”
蒋屹倚靠在门边,眨眼时眼皮撩起来的很慢,“朋友一场,我对事不对人,别往心里去。天寒地冻,开车慢点,我就不送了。”
金石踌躇片刻,第一次在没有杜庭政授意的情况下独自放弃目标任务,无功而返。
杜家灯光通明,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就降低一个亮度。
杜庭政仍在茶水间里,不远处站着管家和医生。
金石推开门,里面的人一起看向门边,就连杜庭政也转过脸。
金石拿着外套和手表,硬着头皮走进去,身后没有跟着人,木门无声息地阖上了。
杜庭政沉默觑着他。
“……蒋教授说不想来。”
金石把外套就近搭回椅背上,手表也放回桌上。
“我忘记拿给他了。”
金石主动解释道,“我下了车,没进门。蒋教授问是不是要抓他强制他来,我说不是,他就说不来。”
杜庭政盯着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