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行不行?”
他不能与人接触,别人偶尔碰到他都要倒霉至少七天,桓锦搂着他一直倒霉,一直被人,妖,魔,各种各样的坏东西追杀。
嗯……其实五年,他也不是故意的。好吧,有点故意的成分。
桓稚眼睛一眯,他看到店主的内心兴起了贪婪的欲望抓起金条……
他不轻不重地抬手按住金条。
他伪装了外貌,一些与生俱来的特色却改不了。魔种天生黑发尖耳雪肤红瞳,这样的外貌在魔域的魔人里头也少见。
桓锦不知道他捡了个什么样的魔,魔也不知道他在魔域中是个什么地位,倒是裴焕枝惊喜地告诉魔,他以后会很强大,足以保护任何想保护的人。
他现在要保护金条。
这很容易,手掌盖住就行,店主的欲望触及桓稚白皙修长的指节缝隙,桓稚大手一抓,把金条塞回钱袋。
他宣誓主权:“我的。”
“行不行?”
桓稚不耐烦了,腊梅种子近在眼前,他却不能直接拿走,他得做得像个人样或蛇样。
桓稚天生会装,他装什么像什么,半真半假,裴焕枝也能骗过。
他现在要装个无理的客人,让店主给他开例降价,他心疼钱极了,他一分一毫都舍不得花出去。
桓稚心里的欲望在说,赶紧识相点把腊梅种子送给他,这样就不用八钱八银五钱五银的来回讨价还价了。
他也省得找人来草店主的全家加狗,桓稚的几把对店主的全家加狗硬不起来,他还得逼别人草。
太麻烦了,想做蛇好难,想做人更难。
“卧槽,贵客!五根金条,都能把我这店买下来了。”
店主内心这么说,嘴上却说:“好好好,行行行,当然行,这就给您把种子包起来。”
“这西域佬真有钱,得趁机讹诈他一笔。”
店主心里的欲望伸向桓稚手里捏着的钱袋。
桓稚把钱袋收回袖子里,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准备找那个背剑男人带路。
他忍不了这黑店了,想放火把这店掀个天翻地覆。
还是换一家物美价廉的花铺吧。
“贵客别走,我再给您破例降一点,三银,不能再少了!”
讨价还价终极大法,转身就走!
桓稚等了三秒回头,他微笑:“好,一金,我要买你的店。”
金子银子铜钱,他又不是不懂谁贵谁贱。当他是那些傻逼西域佬吗?痴人说梦。
买下来就没这么多讨价还价了,他想来就来,想拿就拿,店主还得对他算账陪笑点头哈腰。
想想,很爽。桓稚阔气地掏出一根金条拍在柜台上,觉得这买卖值爆了。
“房契在哪里,地契在哪里,什么时候过继?我给你开工钱,赚钱了你我一九分,亏钱了你自己看着办,我九你一。”
魔种难得说这么多的话,这个花铺看起来很值钱,为了店主后面不卷铺盖跑路,他得说清楚一点。
“使不得,这么点钱,万万……”
桓稚碧瞳忽变血红,露出魔相,他笑了笑,尖尖牙齿露出:“哈,我觉得,很可以。”
“是你自愿用一银卖掉你的店啊。”
“我多好心,一银太少了,给你一金。”
他捂住胸口,病秧子似地咳嗽了两声,“你要了我的命!你还嫌钱少,天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太贵了太贵了,从现在开始金子银子铜钱就是他的命!魔种不自知变成吝啬鬼。腊梅种子太贵了,钱是他的命,裴焕枝好坏,买个腊梅种子简直就是不想让他活命。
抱歉,撒泼无赖这种坏极了的行为,他总是学得快,包括讨价还价,讨价还价真是有意思极了。
“房契地契,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就让你们全家倒霉,我一走了之,你们在人间受地狱苦楚。”
桓稚再懒得苛刻自己,他学强盗土匪,红瞳妖艳如血,他摆手扇风间身体里溢散流出邪祟通通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回到他的身体里。
“我快死了,我想要一个花铺,这是我毕生遗愿,我拿我毕生积蓄来买你的店。”
桓稚红了眼,点了点柜台上的金条,他演病人不甚走心,“不给,我就当场暴死在你家,冤魂日日缠着你全家不放……”
他懒得再含蓄,翘着长腿一屁股坐在柜台边的椅子上抱胸,看店主的眼神像看一条狗,“我的鬼魂,把你们全家,日日夜夜的草,直到草死为止。”
他依旧是二声,听着滑稽,眼神不似作假。
店主给他跪了。
“贵客,这生意太不值当了!我不做您的生意!”
店主指着门叫桓稚滚蛋:“这生意我不做了,小本儿生意,概不还价!八银,爱买不买!你死关我什么事。”
“他妈的,神经病。”
店主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