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
嘉安公主直接被御林军拖了下去,越倾瓷躬身跪着,嘴角笑意不显。
多亏了这支狼毫笔,让她对嘉安的算计轻松了很多。
否则,还要特意寻和湘妃有关的物品来让嘉安上钩。
场上死寂,人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越倾瓷,你说,你为何会有与公主一样的笔,是否是刻意挑衅公主,挑衅皇家威严?”
梁贞帝很明显也不想让越倾瓷好过。
越庭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可他有些拿不准此时能不能求情。
越倾瓷慢慢道:“启禀陛下,臣女不知这笔是湘妃娘娘的名讳,只是曾经听师父说过,湘妃竹制成的笔杆,天下闻名,臣女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故此看见此笔不但刻上了湘妃竹的名字,花纹还符合特性,便爱不释手,倾家荡产也要买下。”
“冒犯了公主是臣女的错误,还请陛下责罚。”
梁贞帝眯着眼睛,忽然古怪地说:“倾家荡产?越爱卿,看来你的宝贝女儿,对你是一点都不了解啊,竟然连一支笔都需要你这个大将军倾家荡产?”
越庭立刻跪下认错:“回禀陛下,是老臣糊涂,没给小女置备任何书具,都是她自己闲逛购的,老臣回去一定为她准备好东西,绝不会冒犯到皇家!”
“罢了,倒也算不上什么大错,是嘉安小家子气,你这孩子,上次太子与朕提起时,朕还不以为意,如今看来,虽不知学问如何,却确实临危不乱,颇具将门之后的风采。”
梁贞帝的脸色变得比谁都快,竟然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越爱卿,你得好好培养。”
越庭有些拿捏不准梁贞帝的意思,只得顺着他说道:“是,微臣遵命。”
“既然如此,那便领回家去吧,不用再去国子监了,”
梁贞帝用着和颜悦色的面孔,说着最冰凉的话,“到底还是山野长大的小儿,虽是无意,但公主的事毕竟涉及天家尊严,小惩大诫,不是什么重惩,就先在家中好好请老师教学好了规矩再进国子监吧。”
越庭脸色苍白,他抖动着嘴唇:“臣……臣……”
越倾瓷第一天入国子监就被退回,世人不知与公主的龃龉,只以为是越倾瓷自己有问题。
若是今天离开了,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踏进国子监,同样的,也会被京城贵女圈排挤出去,将来谈婚论嫁……
这可是他的嫡女!
越庭一想到自己要损失的利益,那句臣遵命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臣女不愿,求陛下收回旨意,”
越倾瓷竟然当庭就回绝了。
场上气氛微不可见地一窒,众人都习惯了梁贞帝的说一不二,几乎没人能忤逆他的意思。
越倾瓷……谢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面色紧绷。
“说说理由?你惹得公主丢脸失了风度,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梁贞帝说道。
“陛下,臣女自知自己长在乡野,粗鄙不堪,然陛下召臣女入国子监的旨意已下,若臣女当日就被赶回家中,想必京城百姓都会认为,是陛下识人不清,竟将个连一日国子监都待不下去的女子招入学门。”
梁贞帝听了这句话,神情有了微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