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的宠爱,成也身世,败也身世。
她的秘密,是谢致告诉越倾瓷的。
也许前世越倾瓷失去的那个孩子,是谢致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他也没有完全漠视。
她被嘉安在雪地里罚跪三个时辰,在中途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身下的那摊血就已经昭示了结局。
她悲痛不已,哭求谢致做主,谢致对嘉安无可奈何,和她分析利弊。
嘉安母妃的冤案,是梁帝一手促成的,因为嘉安母妃的母家,背叛过梁贞帝。
梁贞帝是睚眦必报之人,嘉安的母妃跟了他六年,生了嘉安再无所出,而那段时日,九府又查出嘉安母妃的家族与前惠敏亲王纠缠不亲。
前惠敏亲王是先太子,后被废,梁帝才上位。
这样敏感的事情,自然是死路一条,可梁贞帝没找到那个家族的明面错处,于是,选择了从嘉安的母妃下手。
他纵容了嫔妃之间的互相戕害,然后直接将嘉安母妃贬入冷宫,接着借由教女不慎,处置了嘉安的外祖家族。
如此儿戏,如此可笑。
后面之所以给嘉安的母妃平反,则是要借此树立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帝王的名声,且当时他膝下没有公主,看着嘉安,或许终究是多了几分心软。
故此,嘉安只要不提到她亲生母妃的事情,她就永远是梁贞帝的好女儿。
可若是涉及到了……那便只能看梁贞帝的心情了。
狼毫。
嘉安帝拿到手上,细细地观摩了一番,而后慢慢地道:“狼毫不算难得,倒是这笔身,上面篆刻了湘妃的字样,是什么意思?”
嘉安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她的母妃早就已经被平反,虽然不知为何越倾瓷有自己的这支狼毫,倒也大大方方地回答——
“父皇,母亲的封号是湘妃啊,难道您忘了吗?”
越倾瓷的嘴角笑意更深。
“湘妃,湘妃……”
梁贞帝细细地盘着那笔杆,随后怒极往下一扔:“你既然想到了你母妃,怎么不学学你母妃的宽容大度?”
嘉安蒙了,傻傻的看着梁贞帝:“父皇……”
“朕早就听闻,你在国子监嚣张跋扈,欺压他人,朕为了压你的性子,特地调张少师去教育你,可你冥顽不灵,竟为了一支笔就污蔑同门,甚至想要残杀同门,你可还记得你的同门是朕的臣子之女!”
“你的眼中,简直无父无君无师!”
梁贞帝沉下语气:“来人,将嘉安公主禁足离和宫,不到三月不得出!”
“父皇!”
嘉安发出凄厉的惨叫,她不懂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故。
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父皇!父皇这支笔不是我的!我的笔还好好地收在怀中,父皇!是这个贱人污蔑我!我没有!我没有因为什么狼毫笔推她!”
嘉安几乎没了形象,在大殿上大哭大闹。
梁贞帝看着嘉安拿出的另一支笔,面容模糊不清:“如此说来,你是特意污蔑人家,来人,将公主拖下去,除了送饭太监,决不允许外人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