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镇长介绍完孙排长,说出孙排长的来意,赛霜雪便笑盈盈道:“原来孙排长为党国大事而来,我等自然听差调遣。”
说完转身问崔镇长:“崔镇长,不知午饭安排没?”
崔镇长点点头:“我已吩咐柳飞花在准备。”
“孙排长一行辛苦了,咱们可得好好招待,依我看干脆让三碗倒的王麻子准备一桌,钱我来出。”
“果然是个爽快的女中豪杰。”
孙排长笑了笑,道:“承蒙夫人看得起,我孙书代另外两位弟兄谢了!”
赛霜雪笑道:“今天小女子一定陪孙排长好好喝两杯。”
“好!”
孙排长应一声,宣布开会,先讲了这次“梳篦清乡”
目的:
“近段时间金城县红党活动频繁,他们怂恿农民抗粮抗捐,我们要把这些与政府作对的刁民像梳篦头上的虱子一样把他们清除掉,最后拔出萝卜带出泥,把红党一网打尽!”
经过一番议论,太平场镇及乡下各保共列出二十多户梳篦对象,孙排长看完名单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二十多户中间,既没有香茗楼的吴亦高,也没有财大气粗的柳玉常,更没有一跺脚太平镇都会抖两抖的柳百成。
原来在来太平镇之前,他就听汪秀林说起过太平镇,说到了高先生,说到了太平镇的柳家,说他们长期与政府作对,有重大通红嫌疑。
像高先生、柳百成、柳玉常这些在县城都有名的人物,罗振擂等人怎敢指名道姓的提出来。
他们十分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二哥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们又怎敢得罪?
李二哥砍柳家的柏树,李二哥活埋唐火炮,李二哥想剿红党柳金龙却横尸半路。
当然他们也听穆方平讲过族长柳百成那只神鬼莫测的铜烟杆。
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告诉大家“太平镇的柳摘不得”
之说之所以流传到今天,并不是没有道理。
孙排长不是太平镇人,他命令一下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来棘手的事还不是归他自卫中队去办。
所以罗振国等人十分谨慎,在会议中丝毫没有提及到柳家和吴亦高。
“怎么,就这么二十几户?再重的重点就没有了?”
孙排长听完大家的汇报,笑了笑,然后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烟盒一按,只听得“啪”
的一声,一支烟就自动弹了出来。
他一口衔了,又掏出一个同样金灿灿的小盒子,一按就窜出一条绿火。
孙排长深吸一口,才将烟盒逐一向崔镇长、赛霜雪等人递过去:“来,来,品尝一下,资格的红炮台。”
都是烟鬼,都想开洋晕,五个人没有一个谦虚的,都接了一根刁在嘴上。
孙排长只为赛霜雪特意点了火,她说了一声谢谢,就猛吸一口,红鲤鱼似的小嘴一张,脖了一扬,一连吐出八个相连的浑圆烟圈。
孙排长毛耸耸的嘴唇一摄,咝的一声,吐出一根蓝丝,箭一般穿过地赛霜雪那八个圆圆的烟圈。
罗振擂不由拍手笑赞:“配合得好,配合得好!”
赛霜雪脸一红,斜剜了罗振擂一眼,然后吃笑着看着孙排长。
崔镇长、龙尚清等人不失时机的道:“好烟,孙排长烟真是好烟。”
“啪”
的一声,孙排长将烟盒拍在桌子上,脸一沉:
“你们都装吧?‘戡委’汪副主任汪秀林跟我说过,太平镇有个叫吴亦高的人,人称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