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来不知。
她轻轻喘着气,生气道:“我当?你是太累了,累垮了身体,没想到萧沂,你真会装!”
萧沂扬唇一笑:“以后不用装了,太医说了,蛊虫快死了,我快好了。”
“你还有脸说。”
萧沂捧住她的脸,反而饶有兴趣问:“林惊雨,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你死了我也不会担心你。”
林惊雨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偏过头去,“不过,你最好别死。”
“好,不会死,我说过的,祸害遗千年。”
说起祸害,林惊雨更怒,咬着牙道:“萧辰那个祸害,阴魂不散,死了也不安生。”
她喃喃道:“我明明给了你药,让你防着他。”
她的语气有些自责,“却不料他下蛊,我不懂蛊,我没有跟祖母学过,你发作时,我救不了你。”
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愈来愈小,似是无能为力。
比起无能为力,林惊雨更愤更怨,她没能在他最痛苦时陪着他。
林惊雨望着萧沂消瘦许多的脸,黑蒙的眸子憔悴,下颚削瘦,脸色白得病态,恍若刚认识他时的那个样子。
那个无人爱,无人疼,落魄的三皇子。
林惊雨抚摸他的脸颊,像是抚摸落魄如狗的他。
“幻蛊发作之时,很痛吧。”
“还好。”
他眸底映着林惊雨的模样,恍若无数个深渊之中,她出现?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
“想到你时,就?不痛。”
第98章第98章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林惊雨想,她总要做些什么,至少让萧沂没有那么痛苦。
她常常跑去太医院,翻着医书,跟太医想着做些麻药,能抵过幻蛊的痛苦。
她翻着医书,已是深夜,烛火灯影在纸页上摇晃,逐渐模糊,林惊雨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在榻上醒来,身?上盖着毯子,隐隐一股龙涎香混着清新淡雅的竹子气息,可四周不见那人的踪影。
第二日,萧沂不见踪影。
偌大的皇宫,暗卫四处寻找,不见萧沂。
林惊雨封锁下消息,对外称陛下感染风寒,不便早朝。
一直到夜里,太医望着天,“今日又是个十?五,只要撑过今日,一切都结束了。”
林惊雨紧绷了一日,神?色微顿,抬眸看向天,皓月当空,光晕穿过层层乌纱,悬于巍峨的宫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