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红日西沉时,养心殿又归寂静,萧沂坐在榻上?,指腹抵着额头。
木二急得质问太医:“这?幻蛊就?没有办法吗?次次如此?痛苦,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住!”
太医跪在地?上?,惶恐道:“老臣无能,这?幻蛊,只能一次次熬,不过,这?蛊虫寿命有限,陛下熬到如今,那蛊虫同时已在濒死之龄,这?幻蛊不过是讲究谁能熬过谁,老臣推算,不过几?日,这?蛊虫必死无疑,陛下也可恢复如初了。”
木二这?才?沉下气,“那太好了。”
而后他又叹气,“都怪萧辰那逆贼,虚与委蛇,给陛下下了幻蛊,害陛下日日忍受幻蛊发作蚀骨之刑,好在陛下意志顽强挺了过来,没着了那逆贼的道。”
木二又道:“只要再?熬几?日,一切都结束了,那此?事需要告诉皇后娘娘吗?”
萧沂放下手,缓缓掀开眼皮,望向山水墨画的屏风后一抹靓丽的凤袍。
“不必了,她已经知晓了。”
他叹气,她还是改不了偷听的毛病。
木二一愣,只见皇后从屏风后走?出,步伐姿态尚且端庄,神色威严令人战栗。
她手中端着鸡汤,凤眼眸色不悦,直直盯着榻上?的萧沂。
木二和那太医一见,面面相觑,而后胆战心惊地?拱手,“参见皇后娘娘。”
林惊雨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极冷不容人违背。
“都下去。”
太医为先,提着药箱低着身赶忙退下,木二紧跟其后。
屋内静寂,只剩二人,萧沂无事人一样,苍白的唇勾起,似是更在意林惊雨手中的鸡汤。
“呦,给我熬了碗鸡汤,闻着真香,快让我尝尝,别一会冷了。”
林惊雨啪得一声,重重地?放在桌上?,溅起汤汁。
萧沂眯眼,“啧,可惜了。”
而后缓缓起身,步伐有些不稳走?向林惊雨,牵起她的手仔细查看?,“有没有溅到手上?烫到自己。”
林惊雨昂头,目光质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担心。”
“张竹允和齐旭知道吗?”
萧沂停顿了一下。
林惊雨:“就?我不知道!”
“也不是,还有很多人的。”
“你少?狡辩。”
林惊雨抬起萧沂的手,摸他的脉,脉象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