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角度”
二字就说得有些耐人寻味。
景辞仰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湖水,微微点了下头:“走吧。”
等他走后,巫苏才跟上景辞的脚步。“主子,刚才那个试图用禁术修复灵根的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但他其实更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用的禁术,是用来修复灵根的?
可他不敢那么问。
耳边只有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湿润的细雨声。
景辞久久没回答,很久之后冷笑一声,道:“不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景辞的背影看上去似有几分落寞。
在他们后面,相隔老远的地方,从湖心缓缓走出一道人影。说是一道人影也不尽然,是一个人,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背上那人撑着油纸伞,伞身朝一边微微倾斜,淋湿了肩头的衣袍,但他却浑然不觉,还片刻不停地说道:“你为什么看到我了当没看见?”
“为什么一直站在湖边?”
“如果不是我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你是不是都不会过来?”
“你怎么不理我呀?温故你说话呀!”
“……”
冬日的雨总是缠绵,连带着这一幕融在夜色里,也变得有些缠绵了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起,景容的话变得这么多了。句句听来,是抱怨,又不是抱怨。温故沉着脸,眼底有无尽的阴霾。
仅仅只是一眼,那抹红光一闪即逝。可温故看见了。
他试图冷静分析灵珠变红的几种可能性。第一种,穿书并非偶然,是倾注在这副身体内的禁术,才导致了穿书,让他进到这副身体。第二种,这副身体里有别的禁术,至于是什么,不知道。
他目前只想到这两种可能性。
但或许,巫苏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好了,小少主,”
房间里,温故放下景容,微垂的眼里情绪莫名,“你先休息。”
缓缓起身,下一刻,就被拉住。景容抬头望他,“我想去沐浴,衣服淋湿了,穿着不舒服。”
外袍披得松松垮垮,肩头一侧的衣服上沾着细雨,确实是润湿了一片。温故没说话,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缓缓俯身,抱起景容。
景容把手搭过去,贴着温故肩头压了压,声音极轻,“你也一起吧,我这里的浴池很方便的,你在这里洗不用再去澡堂了。”
在门生充盈的名门,一般都建有专门洗浴的地方,供众弟子使用,景家也不例外。只是景家财大气粗,主子们的院落单独设了浴池,不用去澡堂。
之前洗澡,温故一般是等到大半夜没人了才会去。
看温故不为所动,景容又道:“澡堂人又多又杂,你不喜欢的,而且,反正都是要洗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