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温看不清谢黎的脸,也没兴趣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他察觉那个雄子离开,又开始监控自己。
他不悦地拧起眉头,赤脚爬下榻榻米,脚边踢到什么,发出几声闷响。
细看之下,是他丢在地上的止咬器。
他冷哼一声,还是走出笼子去吹头发。
他一边吹头发,一边暗暗发誓:这个该死的雄子再敢碰他,就砍断他的手!
回到房间的谢黎还是睡不着,只要阖上双眼,就会梦里阿尔温抱着自己,怯怯地问“你会打我吗”
。
他翻了个身,脑海中阿尔温再次出现,这次没有穿睡裙,而是慵懒地披上一条堪堪将大腿根遮挡住的白色浴巾。
谢黎抱住脑袋,哀嚎出声。
那可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呀。
他一直盯着监控,确认阿尔温有没有把头发吹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终于逐渐远离、消失,直到最后一道声音在黑暗中泯灭。
——那也是你老婆呀。次日。
谢黎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醒来。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正在缓慢开机中。
他捋了把乱发,在想今天早餐做什么。
家里没有佣人,阿尔温连笼子都不肯出,他理所当然地把做饭的工作包揽下来。
他的妈妈是大学教授,学识很高,但在家务方面是个妥妥的小迷糊,做饭能把厨房炸了,单独出门能把自己整迷路。
谢黎六岁前和父母一起住,印象中都是爸爸包揽家务活。后来长年寄居在奶奶家,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擅长家务活,就请了佣人。
谢黎对家务活不太熟,但做着做着就会了。
主要是他现在还没想到他能干什么。
出去工作吧?又没有虫愿意雇一个雄虫供着,特别是原主的名声烂得虫尽皆知。继续做研究吧?每个月领到的“零花钱”
只够他一个人吃喝不愁,想搞研究绝对不够。
更别提养阿尔温了。
他有种浑身都是劲,却毫无用武之地的无奈感。
这周下来,他们的关系缓和不少,阿尔温对他依旧警惕,但总算不会动不动就咬他了。
他还惦记着给阿尔温买衣服,总是让阿尔温穿自己的衣服也不太好。
谢黎不是吝啬的主,相反,在吃喝用度上他从来都是挑最好的。他那点“零花钱”
可不够他挥霍,哦不,不够养蝴蝶。
谁能想到,养一只蝴蝶当宠物,花费比养孩子还多。
他披上睡袍去洗漱,看来还得吃一段时间软饭了。
他换好衣服,熟练地写下一张借条,拿着借条去阿尔温的房间,准备跟阿尔温商量向对方再借一笔钱的事。
庭院那几棵大树落尽最后一片枯叶,帝都的初秋比想象中冷得更快。
怕是将迎来一个寒冬。
他打算给阿尔温买些冬天的衣服,还有app的公告提醒雄虫开始在家囤粮,深秋后非必要不建议出门,如果非要出门,可联系雄虫保护协会派虫陪同保护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