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阿尔温一次次的消失离开,似是敲在墙面上的钉子。
细小的钉子开始只在墙面留下浅浅的痕迹,后来不知不觉,竟是凿出了一个深坑,以这个深坑以为中,越来越多的裂缝蔓延向四面八方,形成紧密缠绕的蛛网状。
就是不知道会在哪一天,竖固的围墙便会刹那间倾倒。
谢黎没有意识某种可怕的恐惧已经在心底某个角落扎根,只是梦醒带来巨大的空洞感,只有在看到阿尔温还在笼子里时,才会得到稍微的平复。
他的蝴蝶还在,正关在笼子里。跑不了。
“就看一眼。”
一开始他偷看挺心虚的,后来发现阿尔温没有发现监控的存在,就慢慢变成了习惯。
习惯了阿尔温无时无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习惯了看着阿尔温的侧脸入睡。
他在想阿尔温有没有穿睡裙睡觉,监控画面打开,隔壁客房里一片寂静。
床上空空如也,阿尔温还是不肯出笼子。
他的视线移向笼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笼子里也没有人。
:我老婆跑了?!
跑了?
谢黎扯过睡袍往隔壁客房走过去,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一片漆黑,就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笼子门大开,里面见不到人。
他走进去掀开的被子摸了摸。
余温还在,刚跑不久。
谢黎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担忧。
好不容易救活的小蝴蝶,他的伤前两天才复发过一次,怎么突然就跑了?
阿尔温脖子上的抑制环只有他能解开,其他任何办法强行破解都会激活自爆装置。
抑制环上有定位装置。
他一边打开智脑查看定位,一边考虑是否报警。
要是报警,那些混蛋军雌会不会打阿尔温?
谢黎心急如焚,光幕弹出阿尔温的定位,红点是阿尔温的位置,绿点是他的位置,两个点几乎重叠在一起。
同时一声轻微的“咔嚓”
声响起,浴室门被打开了。
阿尔温一身湿意,肩上披了件大浴巾走出的时候,还扯着浴巾一角擦拭长发。
他之前背部的伤复发,高烧两天,出了一身汗,烧刚退就偷跑去浴室洗澡了。
这个雄子不允许他刚退烧就洗澡,半夜还会监视他,他算准了对方这个点已经睡着,才偷偷去洗澡的。
他防备地跑回笼子中,将笼子门锁上。谢黎:“。”
他尴尬地薅了下头发,每次他都会先敲门再进阿尔温的房间,这次太急给忘了。
“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他没事找事说了句,开口道,“我就是过来看看,睡了,晚安。”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