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诚笑嘻嘻地应了,接过碗转身去了灶间。
李氏在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由嗔怪道:“这是去了哪里,口渴成这样,这么咕咚咚地喝水,倒像个刚从地里回来的庄稼汉。”
沈钰带着些撒娇的口气玩笑道:“娘,女儿那是话说多了,才口渴成这样,您还笑话女儿,一点也不心疼女儿。”
李氏不由奇道:“你不是去集市前大街上,看看店铺里的人都去哪里吃晌午饭吗,还要说什么话?”
这时玉诚又端了碗凉茶来,沈钰接过碗又痛痛快快地喝了半碗,才觉得不那么口干舌燥了。
她把碗放在桌子上,这才把今日去店铺里,询问订餐的经过简单说了说。
玉诚年纪尚小,听得一脸迷糊,李氏却听明白了,高兴的双手一拍,兴奋地道:“这是好事呀,咱们早起在集市摆摊,虽然售卖的不错,可是只能卖早上这一拨,过了时辰,就得收摊,若能晌午再卖一拨,那银钱岂不是得翻倍了。”
李氏越说越兴奋,似乎大堆的银钱就在眼前,马上就能到手了,脸上放光,嗓门也不由地高起来。
玉桃听了李氏的话,高兴地问:“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的客人买咱们的包子了。”
玉诚听了娘和二姐一解说,明白能赚更多的银钱,也跟着喜笑颜开起来。
沈钰微笑着对玉桃点点头,才有些担心地道:“每日出摊要三更即起,起这样早,早晨收摊再接着在家里继续做,就有些累了,娘和弟弟妹妹不知吃不吃得消呢。”
李氏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道:“这有什么的,这些活儿难道比我在村里时,每天用担子挑水下田累吗?这两日下来,我一想到出摊就能赚到银钱,我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看看玉桃和玉诚,又道:“就是你们几个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这么劳累,以后你们几个做完晌午这餐,就要好好去补睡个觉才行了。”
这天下午,沈钰在家里琢磨了半日,终于想定了晌午订餐的方法。
她告诉玉诚,街上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在什么位置,让他去买些能用来记帐的毛边纸,以及毛笔、砚台和墨锭,顺便问问有没有硬质细炭笔卖。
玉诚答应着就去了,李氏在旁不由有些后悔。
沈清远在世时,这笔墨纸砚是天天要用的,这次搬家时,他留下的这些觉得用不着,都没有带过来。
要是带过来,就不用花费银钱再去买了,笔墨纸砚的价钱她是知道的,可不便宜。
玉诚腿脚快,没一会就回来了。
此时的文房四宝价钱高得吓人,一张四尺毛边纸就要五十文钱,统共五张纸加上两枝细毛笔,一块最普通的砚台和两块墨锭,就花了五百文。巧的是,这家也有卖专门用来描线的硬炭笔,价钱也不贵,一支十五文,玉诚买了两支回来。
好在一张纸尺寸就足够大,把纸裁开用线钉起来,就足够做一本账册了。
几个人在旁看着沈钰裁纸钉册子,剪子针锥齐上阵,还歪歪扭扭的扎不好孔。
看了一会,李氏实在看不过,一把抢过去,利落的几下就用针锥扎好了孔,用粗线缝钉好了。
沈钰在旁看着李氏钉册子,怕李氏质疑她的手工活,就狗腿地拍着李氏的马屁:“还是娘厉害,几下就缝好了。”
李氏倒不疑有它,得意地道:“娘整日里给你们几个做鞋子,当然比你们有力气,这不和纳鞋底差不多。”
沈钰笑着点头应是,接过李氏缝好的册子,试了试那炭笔。
此时的炭笔制作比较原始粗糙,笔尖倒是够细,就是很短一支,不能写很多的字,是工匠们拿来在石头上描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