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永琪敛去惊讶,眼里多的是开心:“筠妹妹!”
“哎哟,五阿哥,您怎么在这儿?愉主儿呢?”
明齐见了永琪也是一惊,方才愉嫔带着他来慈宁宫请安,可明明愉嫔已经带了人回永和宫了。
永琪把刚折的白梅递给了乳母和身边的太监,说道:“额娘本是要带我回去的,但我想起慈宁宫的梅花开得正好便想摘两株回去,额娘又被皇阿玛叫去了,便只有我一人了。”
明齐点了点头,还好,愉主儿是知道的。
永琪拉了以筠的手往慈宁花园的临溪亭去,一边说道:“亭子地势高,那边看到的梅花更多,也更好看。”
身后的下人们远远地跟着,并不影响了两个小主子玩。明齐是太后心腹,他对鄂以筠毕恭毕敬的,谁还看不出太后有多喜欢鄂以筠呢?
“筠妹妹,你说巧不巧?我们两次见面,都是偶遇。”
永琪坐在临溪亭内的长椅上,伸手折了一支白梅给她,说道。
鄂以筠接过白梅,满是纯粹,与她今日身上这身月白色的棉袍一样:“巧。”
“这次你入宫,不会又像上次那样,一会儿就走了吧?”
永琪有些不快地想起上次来,才刚熟悉,以筠便走了,这以后,他便再没见过。
鄂以筠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伯母说走再走。”
这会儿的她话不多,对
于此番入宫,她来的路上听祖母和伯母说过,是要住在宫里的,也许是住永寿宫的厢房,也许是随意等上人安排,总之是要等贵妃的事情定下了才走的。
但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说,怕说错话。
好在彼此都年幼,不曾追问。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明齐上前来:“阿哥,这会儿天寒,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要是冻坏了,太后和愉主儿可要心疼呢。”
永琪点了点头,把刚才摘的那一把梅花给了以筠,说:“走吧。”
以筠想起了什么,提起斗篷,跑到听兰面前,从自己方才摘的红梅里抽了几株,放到永琪面前:“我没想到今儿会遇见你,但我没忘记我上次说的,今日来得匆忙,只有这株我亲手摘的红梅送给你了。”
永琪接过红梅,随即才想起来她所说的上次的话是什么,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谢谢妹妹!走吧。”
两人仍旧从东北角门过去,永琪看了眼不远处的慈宁宫,说道:“既是摘了慈宁花园的花,岂有不和皇祖母知会一声的理。”
一行人正要进去,就见对面甬道上一个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见了明齐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明公公!”
明齐往慈宁宫里头看了一眼,不曾惊扰了太后,才迎了上去,举了拂尘,斥道:“小兔崽子!大喊大叫什么呢?”
来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永寿宫的人来传话,说贵妃不大好,皇上去看
过,下了旨要大封六宫给贵妃冲喜呢!”
这会儿,谁还在乎大封六宫会封谁呢?
贵妃不大好,那是天大的事。
一时间,慈宁门外的人都面面相觑。
明齐缓了缓,对面前的小太监说:“你盯着永寿宫,有什么消息再来回话,我进去回禀太后。”
说罢,明齐就往里头去了,小太监又原路返回。
气氛骤冷,鄂以筠不知所措。
她记得贵妃,方才在永寿宫,她还说了话的,虽然病中虚弱,但声音里难掩她的温柔;即使病着,也不忘让人招待一下她们。
但很快,耳边传来永琪的声音:“妹妹别怕,慧娘娘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