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被困在柔软的绸缎里,只觉得自己此刻有些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步步逼近,她无路可退。
“你若不想有孕,我有法子。”
她听见他低声说,像是有些委屈。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今晚不似从前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他听到自己对书仪说的那句话了。
以筠靠在他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我说的不是我们。”
都是没由来的一句话,可彼此谁都听懂了,永琪笑了出来,低声说:“叫水好不好?”
“你就说,是你不小心泼了茶水在床上。”
她仰头看他,眼底带了一分清澈的“愚蠢”
。
永琪被她逗笑,也懒得戳穿她欲盖弥彰的心理,只能说道:“好。”
他下床去炕桌上拿了个茶盏方才床边,才唤了语芙去备水,他一本正经地同她讲:“去换床干净的被褥来,方才的那条,爷不小心把茶泼在上头了。”
语芙一面惊讶这茶水如何会在这会儿泼到了床上,一面在永琪颇为正经的神色里,默默地退了下去,道了声是。
—
两人一觉醒来已经是正午,以筠觉盘算了一下日子,过几日便是归宁,要不今晚不让他睡这儿了。
身边并没有人。
她不意外,他本就是早起习武之人,加上九日休沐已经快结束,已经陆陆续续有一些琐碎的事情会要他处理了。
她动了动,想起来喊人,可还未出声,纱帐就已经被人掀开,平蝶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以
筠被吓得一愣,双手抚在胸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平蝶替她拿了一旁的衬衣披上,说道:“五阿哥起来过后便叫奴婢进来伺候了,说是怕福晋喊人听不见。”
好一个听不见,他倒是心中有数!
以筠一边穿鞋一边没好气地问道:“他人呢?”
平蝶端了水从外头叫了几个小宫女进来伺候她洗漱,才不慌不忙地答道:“爷起来便去了前院,做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爷走之前说了,等福晋醒了他再回来陪您用早膳的。”
她轻哼了一声,方去洗漱。
她还没换衣裳,只穿一件不大厚实的衬衣,也没见到有人准备了早膳,反倒是听到了几声自外头传来的猫叫。
也罢,那便出去逗逗猫。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下去:“去把早膳备下了。”
寝殿的门打开,她一边说一边出去,话刚说完,抬头的那一瞬,她便惊呆了。
胖橘乖乖地趴在地上,初冬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格外的舒服,便是猫也是如此。
它的手边摆着一个铜制的小碗,里头放着它的早饭,永琪蹲在一旁,贴心地喂着它,嘴里还在嘀咕:“你吃慢点……长得太胖了,你额娘就抱不动你了……”
“谁说我抱不动了?”
以筠没质问他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前院过来,反倒是上前想把胖橘抱起来,似乎是有意要为了他方才的那句质疑而证明自己。
太疼了。
蹲下来
抱胖橘的时候,以筠觉得自己几乎要瘫坐在地上。站着倒也罢了,可这腿一弯,她便几乎要酸软倒地。
永琪眼疾手快地放下手里的小碗站起身一把扶住了她:“没事吧?”
以筠靠在他身上,被他扶着才站稳了些,抬眸便看到了他焦急的眼色。
她低头看了眼脚边的胖橘,想蹲下来抱它,可想了想自己的腿,还是作罢,只是猫不认账,它只以为两人抱在一起,自己变成了多余的那个,像吃醋了一样,一爪拍开了面前的小碗,仰着肉嘟嘟的脸不住地叫。
以筠还没答话,永琪还揽着她,眼里的着急还未散去,她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把胖橘抱起来,一边说道:“腿疼。”
永琪俯身把正在那儿发脾气的胖橘抱在怀里,然后递给了以筠,待她把猫抱好了,才揽着她的腰进了殿:“今晚不闹你。”
依偎在“额娘”
香香的怀里,胖橘难得的乖巧,不吵不闹,就这么安静地呆着,全然不会让人想起方才没被抱时,它几乎要扑过来挠人的哀怨。
早膳大多都是永琪起来的时候就叫人备下了的,只有一道玉竹赤羊汤是以筠叫人备下的。
汤上的有些晚,端上来的时候,两人早膳都已经用了大半,永琪看了一眼中途上来的汤,颇为不解,只是还未问出口,就听以筠吩咐边上的全有海:“给你们爷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