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子還在沉睡,七九小心翼翼靠近,手裡攥著一張相片。
&1dquo;玉子,你小時候的照片,我給你拿回來了。”七九輕聲說,&1dquo;原來伢媽沒騙你,照片背面真的有一個&1squo;玉’字。”
她沒說的是,伢媽沒騙玉子,但騙了七九。
伢媽同七九說,她也有這麼一張照片。
但七九不打算與玉子說這些。
她只是把照片壓在床頭櫃花瓶下。
而就是攤起相片的一刻,七九忽然發覺,相片角落還有一行凹凸不平的痕跡。
她一瞪眼,慌慌張張把相片拿去給宋汀雪看。
&1dquo;宋小姐!”她小聲驚呼,&1dquo;你看這照片邊角&he11ip;&he11ip;”
宋汀雪接過相片,把它對向光線,&1dquo;啊&he11ip;&he11ip;有一行數字,但被擦掉了。不過稍稍留了印子。”
&1dquo;好像是個手機號碼,”她眯眼數了數,&1dquo;差了最後一位。”
七九當即去問護士:&1dquo;這裡有電話嗎?”
護士點頭。
幾分鐘後,七九攥著相片,開始撥號。最後一位不知道,那她就從o到9一個一個嘗試。
有無人接聽,有破口大罵,有胡言亂語的。但也有好心幫忙分析的。
七九一遍一遍說著&1dquo;對不起”、&1dquo;謝謝你”,終於在撥到8的時候,對面的聲音有了一絲不同。
&1dquo;請問您認識一個名字里有&1squo;玉’的女孩兒嗎?”
對面不說話。
也許又是一串靜默的忙音。但七九還是重複著再問了一遍。
&1dquo;您好,打擾了!請問您認識一個名字里有&1squo;玉’的女孩兒嗎?”
一秒、兩秒、三秒&he11ip;&he11ip;
七九聽到電話對面,一聲極其壓抑的哭腔。
&1dquo;小玉嗎,是小玉嗎&he11ip;&he11ip;”一個年輕的女聲問,&1dquo;真的是小玉嗎?&he11ip;&he11ip;”
*
玉子今年十七,六歲走丟,中間隔了整整十一年。
電話另一段的女人自稱是她的親生姐姐,&1dquo;因為總覺得小玉會打這個電話&he11ip;&he11ip;就從來、從來沒敢銷除這個號碼&he11ip;&he11ip;”
七九雖然欣喜,但還是警惕地向她核對一些玉子的信息。
事實證明,她們真的是家人。
她們也真的很想玉子。
七九把醫院地址告訴和玉子的姐姐,她們與醫院聯繫,會過幾天來接她,把她接回她們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