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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掛下電話，往向玉子，心裡念了一句，玉子，後會有期。

卻莫名地悵然。

七九想，玉子有這麼多愛她、想念她的家人。

可是我&he11ip;&he11ip;

可是我，連所謂的相片，都是假的。

想到這裡，她眼眶一陣酸澀，眼裡濕潤，視線倏爾變得很模糊。

因為玉子的事，醫護辦公室都是輕快的喜悅。

在這裡掉眼淚實在太煞風景。

七九於是偷偷退出房間。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走廊光線明亮。七九畏光似的眯了眼，眼淚卻爭先恐後落出來。

走廊盡頭，宋汀雪望向七九。

思忖少許，宋汀雪收起還沒點著的打火機和煙，走到七九跟前，掀了掀眼帘。

&1dquo;&he11ip;&he11ip;怎麼哭了？”

七九與她對視，抖著聲開口。&1dquo;宋小姐&he11ip;&he11ip;”

&1dquo;其實，其實&he11ip;&he11ip;伢媽曾和我說，我也有玉子那樣的照片。是我和母親的合照。”

&1dquo;但是&he11ip;&he11ip;事實上，根本、根本沒有那種東西&he11ip;&he11ip;”

七九泣不成聲，手忙腳亂地擦眼淚。

宋汀雪聽著，沒安慰，卻也不催。

終於七九穩定情緒，吸了吸鼻子。&1dquo;現在想想&he11ip;&he11ip;許多事都有跡可循。只是日復一日地洗腦，我，我潛意識裡就沒有&1squo;根本不存在那張照片’的可能&he11ip;&he11ip;”

宋汀雪只淡淡問：&1dquo;如果有照片，你要如何呢。”

&1dquo;我也許會去找她們。”七九說，&1dquo;但如果，她們已經把我忘記，我就不去打擾她們。”

宋汀雪&1dquo;嗯”了聲。&1dquo;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1dquo;還不知道&he11ip;&he11ip;”七九搖頭，&1dquo;可能要再回去Z城，和那裡的姐姐們一起，結伴搭夥，一起離開Z城，去&he11ip;&he11ip;做一些生意&he11ip;&he11ip;”

&1dquo;什麼生意？”宋汀雪問，&1dquo;離開Z城後，又去哪個城市？”

七九哪裡知道？

她於是只是搖頭，說自己什麼都沒想好。

宋汀雪眯眼盯她兩秒，陡然笑了笑。她指尖夾著那支煙，稍低頭，打火機燃出一顆小小火星。

火星燃在晨霧裡，照亮一副清絕的面。

宋汀雪呵出一口白霧，隱約勾了唇，夾著煙，向七九輕笑。&1dquo;也許，竊賊小姐還有一個選擇。”

七九抬眼問：&1dquo;&he11ip;&he11ip;什麼選擇？”

宋汀雪一字一頓。

&1dquo;跟，我，走。”

作者有話說：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南北朝&mdot;6凱《贈范曄》

感謝火箭炮：木木2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