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沉默着点了点头。“按照常人的理解是如此,所以我希望你千万别变成这样,有好几次我都现你在悬崖边缘,克。而我所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施以援手。”
“………”
那关心非但没让人脸色好转,连带着态度都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西斯。沃伦蒂亚,你是在宣扬自己的伟大吗?你认为我是【病人】,你是【医生】,你在玩角色扮演,你在咨询我的病情,是吗?”
瞳孔中的光冷到极点,他跨着步伐走向那人,凝聚起的杀意萦绕在周身,如气如雾,克里德曼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缓缓坐到了西斯身边。
“你觉得你是【救世主】,是这样吗?”
奏效了,人的大脑听不懂否定词,也听不懂否定,潜意识里自然也无法接受。效果立竿见影,显然,他是将【千万别】当成了【一定会】。
“当然不,以及我想说的并不止是这个。”
西斯顿了顿。“有一位新朋友加入恶人组,你的。”
此话在日后得到答案,他想过很多人,法国的、英国的,红眼睛、蓝眼睛,白皮肤、黑皮肤的,却不想看见那双与他哥哥相似到极点的眼睛。
“派珀特。”
所以,他是霸凌者。那日过后西斯再也没有提起过什么,只是某日毫无征兆的将他带到决斗场,去参加所谓的迎新会,原来如此。
仿佛有什么东西溜走了,克里德曼怔怔望向那人,面容骤然失色,那一刻,刀绞般的疼痛袭来,他能捂着那道伤口,却阻止不了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派珀特站在逆光处,同样的,看着那瞳孔的光变成两团跳动的火,又因失望忽然熄灭。
【对不起】他用唇语向那人表达道。
现在所做的只是维持面上表情不变,瞳孔震荡,内心的伤再一次撕裂,余痛过后,又是悲切。
“……”
所以他知晓,也早与那人有联系。那人不愧是称之为【掠夺者】家族的成员,如此心狠手辣。也不枉他是斯基克的孩子,心似冰,妄图接近他的任何人都将被寒气所伤。真是一出好戏。
“派珀特,西斯,肯瑞赛请让我独自一人静静。对不起,但我身体有些不适,十分抱歉占用你们宝贵的私人时间。”
目光扫向跪在地面的同学,他还记得,是之前流言蜚语中的一员,也是他带的头,说的最为难听。
那人投来的求助被他冷淡无视,克里德曼淡然地收回眼。“改日再约吧。”
众目睽睽他离开了,三人,唯有一人做出追逐动作,试图挽留下那人的影子。
“………”
派珀特只感觉口腔苦涩,是悲伤吗?又不准确,似乎是愧疚,又或是单纯感到惊讶。可那人的眼神太冷,给不出答案。
也只是一刻,情绪又掩入面中,派珀特神色淡淡地看着那位被五花大绑的学生。“你要怎么做?”
单方面的问题,这在以前很少见。
“主动与我说话?百年一见啊~”
他直挺挺站在那里,面上没有动容,甚至懒得转动眼珠去看那人,想都不用想,狐狸的经典骗术,戏谑的神情。
“你只需要答就行了。”
派珀特轻轻走到被绑的那个人身边,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能感到那人浑身颤抖,喉咙处止不住的溢出哭音。“拜托…拜托……”
他几乎是哽咽地开口,以低声下气的态度,垂着头颅,去乞求一个原谅。
“看你的选择了。”
西斯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再次移向那人,他也仰起头看向背光的面孔。“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们放我走……”
明明还是那副表情,但寒意更深,刺入骨中,隐隐作痛。
“克里德曼说不。”
肯瑞赛与西斯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随即走向那人。惨叫声连连,而这一切的痛苦传不进那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