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左将府门口呆了小半日,最后什么也没惊动,安静离开了。
杜戈青气急攻心,昏了大半日才醒过来,他的右手手腕中指食指都打上了夹板和绷带,知道左晏衡将自己装进棺材的所作所为后,险些一口气又没上来。
李昭给他喂了药,杨飞云好说歹说才劝动她离开。
手上的疼痛一丝未减,杜戈青脸色极其难看的躺在那儿。
他在心中暗骂,左晏衡断的又哪里只是他的手腕和两指,他断的,是他在万千学子里的千秋万代。
他要他再也写不出能影响他们的字,他要亲手将他在引以为傲的领域里拽下来。
杜戈青心里恨,恨不得现在就将他除之而后快。
杨飞云垂头站在一旁,“抱歉义父,都怪飞云。”
他没想到手下的人会直接绑了萧凤棠,还这么不谨慎。
他若是再小心些,他就不会遭此一劫了。
“不怪你。”
杜戈青叹气,“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收到消息,萧凤棠人呢?”
“被晏衡帝关在了左将府。”
“左将府?”
自左家出事,左晏衡上位,这左将府关了三年有余,上次温青从那边出来时他就应该想到左将府里不简单。
左晏衡用棺材将他送回来,不就是想把他这张老脸踩在脚下吗?他杜戈青这张脸又不是没被踩过。
不过都到这种地步了,左晏衡也没把那张字拿出来指正他,看来他所赌的没有错,只要拉萧凤棠下水,让他顶在前面,他便拿他没有办法。
第69章严氏子
左晏衡此举的威慑不比当年将萧允凉风干来得轻。
杜戈青请了病假,谢绝了一切上门探望的客人,小皇帝在大殿上特指了柳州,杜戈青将他也一同拒之在了门外。
只是他像个受害者本本分分躲在杜府的行为越让人觉得是左晏衡没事找事,真真假假的流言传了一大堆,反正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那日到底生了什么?
“主子,还不进去吗?”
马车又又又一次停在了左将府门前,司沿忍不住提醒,“您都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左晏衡掀起帘子,又又又一次看着那方大门,胡诌着开口:“朕不想看见花长祁和新竹。”
“不是陛下怕萧公子不适,才允他们进去的吗?”
“朕后悔了还不行吗?”
他比谁都想进去看一眼萧凤棠,可他生怕他看见自己就又要躲,又要害怕。
“那您下令,让他们走开,把他们逐出京城。”
司沿看戏不怕事儿大。
左晏衡忍不住想赏他一个脑瓜崩,“你真把朕当戾帝了啊。”
“那这要是不行,属下就进去将萧公子带出来,明的暗的都行。”
司沿继续出着馊主意。
“滚!”
“不是,主子您到底图什么啊?您之前为了救萧公子险些身死,这次又为他与杜戈青撕破脸面,司沿能瞧出来主子心里待萧公子不一般,您要不就进去和萧公子说说清楚?”
“说什么?说说当年他是怎么害了阿飞?萧允凉怎么害了左将府?朕又怎么害了萧氏满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