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整个人呆住,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原来不是雪如意,是血如意啊……好血腥的家法,她这是嫁了个魔鬼啊!
看她吓呆的样子,商沉缓了缓语气道:“不过这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才用得上,我今日就是给你看看,免得将来犯下大错,又说我没有提醒你。”
“还有个刑杖没说呢。”
沈流年丧气地垂着脑袋。
她犯的那些错不提就罢了,一提就没命。
“刑杖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像你姨娘受的杖刑,”
商沉摆摆手,让离迅把家法收起来,“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像我姨娘一样……”
沈流年重复着这句话,忽觉自己和姨娘的命运一样悲惨,忍不住“哇”
的哭出声来。
“你哭什么?!”
商沉左右看看,赶紧蹲下去堵她的嘴,“夜深人静的,你是想把父亲母亲都吵醒?”
“我害怕,哭都不能哭?”
沈流年越说越伤心,脸上涕泪泗流。
商沉为了不让她发出太大的声响,只好把人按进怀里:“别哭了!”
祠堂门外风雨大作,屋内灯火摇曳,两人面对面跪坐着,沈流年脸贴着商沉的衣襟,哭声小了些,不一会儿眼泪就把商沉的前襟打湿。
离迅收拾好了几件家法,出来正看见他家主人把少夫人拢在怀里,还拿自己的衣服给她擦着眼泪鼻涕,心里大呼新鲜。
起初世子爷明明是想给少夫人一个下马威的,怎么结尾竟然是这种画风呢?
沈流年哭了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商沉终于不耐:“别再用我衣服擦鼻涕了!”
沈流年抬起泪眼,弱小无助地看着他:“那我用什么擦?”
“我……我管你用什么?!”
商沉狠下心站起来,嫌弃地一振衣袍,“哭完了就自己回鎏光院去,我今夜不过去!”
“知道了。”
沈流年本来也没想让他去,赶紧行了礼就低头退出祠堂。
大门轻轻合上。
“离迅!”
祠堂里安静下来,商沉唤了一声。
一个身影麻利地从殿后跑出来:“世子爷,我在!”
“外边可下雨了?”
“风大,还未下雨,”
离迅转了转眼眸,恍然大悟道,“世子爷可是想派人送送少夫人?”
方才他们把少夫人“押”
来祠堂,连个丫鬟也没让她带上,眼下天黑了,她一个人走夜路想想也不大合适。
商沉皱了皱眉:“派个暗卫远远看着就行。”
“是。”
离迅出门学着蟋蟀叫,喊了个鬼面下来,交代了两句,那鬼面侍卫便踩着树枝和屋檐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