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听出他话里挖苦的意味,此刻只觉“天要亡我”
。
商世子行房的时候最怕人吵,她偏偏运气这么不好,生生撞破了他和妾室的好事,这男人要是以后留下那方面的后遗症,还不得都算在她头上?
“你要罚就罚吧。”
沈流年叹了口气,干脆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反正都已经撞破了,还能怎么着?
“离迅,派人去开祠堂,”
商沉整理好衣襟,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流年道,“我今日要给少夫人讲讲我们侯府的家法。”
“家法?”
沈流年两眼一黑,直接向后倒去。
像侯府这种百年世家,哪一个家法请出来不是要人命的?她听闻曾有位老姨奶奶犯了不知什么事儿,被老侯爷用家法惩治之后,当天夜里就昏迷不醒,没过几日就死了。
“少夫人!”
离迅及时扶住她。
沈流年双腿发软,颤着声问:“能不去吗?”
“你方才不是说‘要罚就罚’?”
商沉故意拉下脸来,冷笑道,“放心,今日我只是要你给老祖宗磕头认个错,毕竟方才是你坏了给侯府开枝散叶的大事,若你不闯进来,老祖宗们估计很快就能有曾孙儿、曾曾孙儿了。”
“这怎么能怪我啊?”
沈流年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抱怨道,“你和妾室圆房非要选在我屋里?我进自己屋还有错了?”
“这整个侯府都是我的,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商沉站起身,揪着她的脸,“走不走?还是要人绑着你去?”
沈流年无奈翻了个白眼:“走,你松手!”
嫁到侯府三年,她只有重要的年节才会陪着陈氏来祠堂里给各位祖宗们添点香油,平时很少过来,如今也只能祈求各位祖宗保佑她度过此劫了。
外边风雨大作,祠堂里阴风阵阵。
沈流年跪在一堆牌位前面,小心翼翼地给长明灯添香油,冷得瑟瑟发抖。
“世子爷,家法取来了。”
旁边传来离迅的声音,沈流年手里的香油差点从木勺里摇晃出来。
好血腥的家法
“这就是我商家祖传家法,”
商沉指着离迅手里的托盘向她耐心介绍,“这里只有两样,还有一样刑杖太大,托盘里放不下。”
沈流年快速添完了香油,擦擦手,抬头看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头一件看起来很普通,只有几支线香而已。
“这香是做什么用的?”
“跪香,双手捧香跪在卵石上,直到十支线香烧完才可起来。”
商沉看见小丫头抖得更厉害了,颇觉解气,狭长凤眸微微眯起,“这第二件家法呢,你肯定没见过,它叫雪如意,是冬天用的。”
“怎么用?”
沈流年瑟缩着眼神看去,所谓的雪如意像个纺锤,只是纺锤一头扎满了银针。
“大雪天让受刑之人趴在雪地上,用雪如意捶打背部,直到鲜血渗出,盖上一层白雪,再接着捶打,再用白雪覆盖,直到周身白雪全部染红。”
商沉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