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口气宠溺,“好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太不注意了。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他撇了她一眼,补充一句,“注意之余不忘卖力。”
她终是忍不住一把拧上他的耳朵,“我让你不注意,我让你乱卖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以前不要说是捏他拧他了,哪怕是摸他的手她都感觉小心翼翼,可现在……otz,她是不是被惯坏了。
感觉到她柔嫩的手指拧着他的耳朵,力气不大不小,就像是在挠痒痒一样。他倒是惬意享受,“记住了,记住了。下次绝不再犯。”
他侧过头,飞快地撇了她一眼,笑了起来。
她被他这一眼勾得小心肝怦怦乱跳,赶紧收手扭头装作看窗外风景。
他将她载到离营销中心不远处的路口,趁着她跳下车整理衣服的空档,探头出去,“早上的鸡蛋炒得不错,以后照旧。”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车驶远,回过神时,心里就泛起了一阵的得意。
他说她的炒鸡蛋很好吃,很好吃啊!
终于是到了发工资的日子,今次是她第一次发佣金而不用领干巴巴的底薪。不过,即使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工资条上的金额给吓了一跳。
五位数啊!
整整五位数的工资。
她的眼睛几乎是突出来的将那串数字逐个点了一下,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忍不住兴奋地小小蹦跶了几下。她的兴奋被人看在眼里,有心的就留意上了,可她却浑然不觉。
因为先前答应说请同事们吃饭庆贺的,但到她这天真正提出来时,收到的回应却是廖廖。她开始还没怎么留意,直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地被人排挤了。如果说前些天他们是背着她议论,那今天他们则是将不满摆上了台面来。有个同期的同事当着她的面,大叹着,说有个有钱的朋友真是件好事,有钱就什么也都有了。
她听得很是刺耳,忍不住反驳了一句,钱又不万能。
对方吃吃地笑起来,说钱要不是万能的,那什么是万能的?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也是啊,两克拉的钻戒戴着都不闲手重,连经理都看高一眼,追在屁股后面给折扣。
这种直接直白的话当面扑来,她完全呆掉,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不是那种会随时和人撕破脸的个,哪怕是对袁开,也是隐忍了许久才爆发。可现在面对是这些同事,她真的呆愣住了。这些可都是和她一起入公司,一起培训,一起上岗一直走来的。用她的话来说,那是有很深的革命感情的,可现在恰恰却是他们……
蕾韵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觉得心酸,到了下午她终于控制不了情绪把自己关去洗手间偷偷哭了一场。
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懦弱,她觉得自己是有理的,应该和人好好争论一番的。但这念头只是闪了一下,便很快消逝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和人争论,只是让人看了笑话去。她想起昨晚他和她的谈话,不得不承认他的看法很正确。退避不解释,不但误会不但不会消弥反而会引得谣言四起。
可现在要怎么办呢?
蕾韵第一个想法是找华贤商量,可电话还未接通她自己便先掐掉了。在狠狠哭过之后她的大脑异常地清明,胸中也有一股子决然。
她不是小孩子了,也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她应该学会自己去处理工作中遇到的麻烦。诚然他说的,他可以是她永远的依靠,可她也得想到自己果养成一有困难就找他的习惯,恐怕后面会改不过来。
最后的结果是她永远也别想独立地去思考,冷静地去处理遇见的突发状况。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找方忻谈谈。虽然他先前让她不要介意,可事实证明了她家男人说的话有道理,如果不解释只是一味沉默或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越发难过日子的是她。她若想在这公司干得长久,人际关系就得处好,否则真的是步履维艰。
蕾韵进去时恰逢方忻在泡茶,他冲她淡淡一笑,扬起下巴示意她坐下。她端正在坐在靠近门边的椅子坐下,安静地看着他泡茶。
方忻的家乡以茶乡闻名,他本人嗜茶在公司里也是出了名的。从他到这里当经理开始,跟着他来的还有一张专用的功夫茶桌子。只见他很是讲究地用茶勺拔弄了些茶叶到烫过的茶壶里,倒入开水洗茶、烫杯、泡茶……
待他将略带淡淡桂花香味的茶杯递了过来,她有些受宠若惊地低头接过,“谢谢经理。”
“今年的新茶,刚寄到的,”
方忻的眼睛透过朦胧的白雾看她,见她半低着头,脸颊上还浮起了些淡淡的水红色,便笑道,“你脸上的伤好多了嘛,都看不见了。”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抬手摸脸,手指上的晶亮冷锐得像一把剑,直直划破氤氲的白雾刺入对方眼中。
方忻微微蹙起眉来,“姚姚,你这戒指……戴着上班可能不太合适。”
她的动作略一停顿,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嗯,经理,我知道员工手册里写的不能戴太过耀眼的首饰。不过……这是订婚的戒指,我不能摘下来。”
开玩笑,这要摘了,下次再来个ay,jojo之类的字母小姐,她可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呐!
戒指大人坚决不能动!
“订婚戒指?”
他声音略略扬高,带着诧异,“你订婚了?”
她眼睛眨了眨,想起了自家男人充满醋味的警告和不满示意,当下换上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说道,“是啊,遇到合适的就这么定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