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早或遲都一樣,我一直在感知他的狀態,兩個小時的拖延,並不是誘發失憶的直接原因。」
「那間接……」
烏魯西還沒說完,咔噠一聲,他們頭頂的窗戶就被人推開了。
藥師野乃宇扶著修女頭巾,彎腰看著兩個鬥嘴的小孩,笑道:「好啦,你們蹲在這裡幹什麼?如果對來的小夥伴感興,就進來打個招呼!」
海月和烏魯西點點頭。
不過,他們都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就近翻窗,在藥師院長的驚叫聲中,大喇喇地進了醫療室。
此時的他們都換了身乾淨衣服,臉也洗過了,渾身散發著清爽的肥皂香氣。
海月也從一隻小花貓變成了一隻小白貓——
她換了身「僅限重要場合」的白裙子,以表達對夥伴的重視。
瀑布一般又黑又直的頭髮整整齊齊地垂在腰間,劉海是時下流行的「姬髮式」——是藥師院長親手剪的。
藥師院長很滿意她現在這個打扮。
她希望海月未來做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人,而不是一個打打殺殺的忍者。
——但是海月的忍者天賦實在是太高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守護她到什麼時候。
「重認識一下吧!」
藥師院長暫時放下憂愁,一手一個,將他們推到病床邊,對無名男孩介紹道——
「這個高高壯壯的傻小子是烏魯西,在這裡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他——旁邊這個小丫頭是海月,她跟你有過類似的經歷,你們私下可以多聊聊。」
「類似的……經歷?」
無名男孩的喉嚨似乎也傷了,說話時帶著一種凝滯的沙啞。
「她也跟你一樣,受傷倒在路邊,醒來後就失憶了——不過她比你稍微好一點,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海月是四年前被藥師野乃宇撿回來的。
那時候她一個人倒在邊境森林的懸崖邊,渾身是血,傷勢危重!
最開始,藥師野乃宇以為她是附近農戶家的小孩,因為貪玩而摔下懸崖。
結果問了一圈,沒有人認識這個小孩!
後來,她又懷疑這孩子是被綁票的富家子弟,因為她身上衣服的布料很好,能買得起的人非富即貴。
可是她關注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尋人啟事和通緝榜,都沒有看到與海月有關的綁架案。
如果海月能記得自己的姓氏,或許還能多一條尋親的線索,可惜她除了「海月」這個名字,其他什麼都不記得。
失憶的男孩想從床上下來,不過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一不小心從床邊跌摔落,額頭的傷口又滲血了。
烏魯西被他嚇了一跳,罵罵咧咧地把人扶回床上。
「我說你啊,真是沒點自覺!」
說著,他東瞧西看,隨手從置物架上拿了個武士頭盔給他戴上,後退一步,滿意地點點頭。
「嗯,這樣就不會受傷了!」
海月看了他一眼,認真道:「這東西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