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禄成摇头叹气道,“那都是买卖场上的事儿,一时半会儿跟你们也说不清楚。怪只怪我们东家人太好了,心肠没别人那么歹毒罢了,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他阮曲尘那般忘恩负义的!”
“这事儿还跟阮曲尘有干系?”
“妹子你就别问了,横竖跟那种人和离了,是他没运,是你的福气!天大地大,随便再找一个,也总比跟个黑心狼待一块儿好吧?谁知道他哪天就把你算计进去了!”
“那你和嫂子往后打算怎么办?”
“等茶汛过了再说吧,帮家里把茶叶收了,我们再往城里找活计干,看我那东家还能不能东山再起。别说我们了,倒是妹子你,不给自己好好打算打算?哥多一句嘴,你手里有阮曲尘给的那点银子,何不另外找个地方重头开始,何必在这儿受那些人的白眼呢?”
宝梳淡淡一笑道:“她们那些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再说了,我娘临去前交待了我些事情,我得等阮曲尘回来当面交待清楚了再说。听阮初心说,今年茶汛他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什么都抖落清楚了,我自然会另外立个门户去。”
“那你打算离开村里吗?”
“没这打算,”
宝梳摇头笑道,“我和初真荷青都说好了,趁着今年茶汛,我们几个打算捣鼓点小买卖,挣几个私房钱揣腰包里。初真是为了给她弟弟来年说亲备点银子,荷青是为了替她家陶秀才攒今年秋试的路费,我呢,就当是给自己攒嫁妆吧!”
“你们几个?你们几个丫头能捣鼓出什么小买卖?”
禄成笑问道。
童氏舀了一碗黄油飘飘的鸡汤递给禄成道:“你去城里太久了都给忘了?往常每年茶汛的时候,好些读书人,做官的爱茶的都喜欢往我们这儿来,半山腰路边摆个小茶摊卖些自家做的茶果子油圈子,茶香味儿的小香包小钱袋什么的,一个多月也能挣一二钱银子。小时候你不也老爱跟在我屁股后面去吆喝吗?都忘了?”
禄成点头笑道:“对的对的,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挣一二钱银子,是不是太少了点?那一碗茶就一文钱,一碟九个茶果子顶多三文钱,费工费时不说,还卖不着好价钱,不划算啊!”
☆、加入巧绣社吧(二)
“这路边摊的买卖能跟你们城里那大铺子相比吗?能挣一文是一文,那一文钱不是钱啊?你怎么跟阮家三兄妹似的,以为眼里多见了点世面,就忘本儿了?”
童氏板起脸训儿子道
“哎哟,我的亲娘,”
禄成笑道,“我不就是帮宝梳妹子算算帐吗?瞧把您惹的,连忘本儿的话都惹出来了!我只是担心,妹子她们忙活了一个多月,没挣着什么银子反倒累得慌,不划算啊!”
宝梳放下筷子,接过话道:“今晚来我正好想跟表婶娘说说这事儿。”
“跟我?”
童氏奇怪地问她道,“跟我有什么好说的?要我帮什么忙吗?尽管说就是了!”
“的确是想您和元宵帮忙,不过不是免费,是有报酬的。”
“自家人帮忙就帮忙,不说那些报酬什么的。”
童氏忙摆手道。
“你先听我说完,表婶娘,”
宝梳笑道,“说是帮忙,其实算是入社。如果您答应,那就算您和元宵入了我们巧绣社了。”
童氏一脸惊讶地问道:“什么玩意儿?巧什么社?入你们那社干什么?入了社就能有报酬了?”
“这社其实就是个合作社,若是照原先你们摆路边摊的法子,各家东西赚各家的,又分散又不好看,银子挣得也少,所以我私底下起了一个社,取名叫巧绣社,把各家有特色的东西凑在一起,做出不同的礼盒,不单单样式多,瞧着也上档次。到时候,愿意零买的就零买,愿意买套盒的就买套盒,任凭那些香客游人自己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