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众人捧腹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娘的!”
陶远德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指着下面坟堆边站着的阮家人问道,“你们阮家就没个人出来管管这婆娘吗?到时候给我揍了你们可别说我欺负她!”
阮谦瞥了一眼旁边的曲尘,没说话。曲尘眼望着那堆破坟,口气淡淡地说道:“行,我不会说你欺负她的,不过要是她把你揍了,也请陶家大叔担待着点,到时候别上门哭鼻子要汤药费那么丢脸。”
“阮大管家,”
脸色已是青黑的陶婆婆气愤道,“我们陶家人在这儿处置家务事,你倒放着你那媳妇在这儿捣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家务事?”
曲尘不屑道,“您老人家不是已经说了吗?黄二娘已经不是您陶家的媳妇了,那您这算处置哪门子的家务事呢?况且,你们陶家的男人若是叫我们阮家的一个小媳妇都给欺负了,我们阮家男人再开口,是不是有点恶霸的嫌疑了?靳宝梳!”
“干什么?”
宝梳一边挽袖准备开打一边问道。
“记得留口活气儿,省得别人说我们姓阮的太欺负人了。”
“知道了!”
宝梳应得轻描淡写,“打得没气儿了我再救回来不就行了吗?上阎王殿里拖个乌龟魂儿回来我还是有本事的!怎么样啊,陶家大哥,动手不动手啊?放心,我打人不打脸的,你那张脸留着给儿孙瞻仰的时候瞧,如何?”
陶远德气得拳头都捏紧了,可他瞧着宝梳一副很喜欢掐架的样子,又有点犹豫了。再说了,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跟阮家一个小媳妇掐架,实在是丢不下那个脸面!所以他憋了一大口气,指着宝梳放了句狠话,然后跳下土坡朝烂坟堆儿走去道:“还愣着干什么?娘叫埋就赶紧埋了!”
“哇!”
黄氏听了这话又大哭了起来,爬到土路边上,双手紧紧地拽着路边的野草道,“你们绝对不得好死!你们埋,你们埋了今晚我家远备的魂儿就来找你们!”
“闭嘴!”
陶婆婆喝道,“你都不是陶家媳妇了,有你说话的资格吗?滚一边去!”
“你这个死老太婆!”
黄氏颤颤地指着陶婆婆道,“你说远备是吃山红中毒死的,我吃了七日的山红了,我怎么没中毒死?”
“什么?”
众人顿时一惊,议论声如桑蚕嚼叶般沙沙响起。
陶婆婆脸色一僵,正要答话时,浑身污泥的陶应宣接过话气愤道:“可不是吗?自打我娘听别人说起山红没毒之后,她便自己摘了在家里偷偷地吃!大伙儿瞧瞧,我娘那样子像中毒的吗?像吗?”
众人拿眼望向痛哭中的黄氏,心里都有了答案。而陶家老大老三脸上立刻像抹了一层浓浓的白霜似的,又僵又白。陶应宣又道:“我爹若不是因为吃山红中毒而死的,那我倒想请问请问奶奶了,当初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陶婆婆此时没有任何反应,像尊石雕似的立在那儿。片刻后,她忽然仰面倒了下去,陶远德忙扶住了她喊道:“娘,娘,您没事儿吧?”
她靠在陶远德身上,虚眯着两只浑浊的眼睛,深喘了两口气后,猛地嚎啕大哭了起来!